这罪你还是回到盛京去请吧。”

    说着就不再理会图尔格,目光扫视帐内左右坐着的人,说道:

    “我大清兵锋锐为天下冠,郑芝龙却多次挫我兵锋,更使得不少军将折在了他的手里,此乃我大清自父汗立国以来从未有之事,若不报此仇,那还如何威服蒙古和朝鲜?如何镇压尼堪的锐气?”

    伊尔登立刻站了出来,半个眼色也不给自己的兄长,而是全顺着阿巴泰的话说:“贝勒爷所言极是。那郑芝龙实为我大清之祸害,就该调集大军一鼓击灭之,可现今他数千兵将在手,又有这么多火炮火枪,反倒难办了。”

    “如今我数万战兵云集一处,到不是真打不下戴家集。可问题是,即便我们能打下来,死伤定惨重,日后回师关外,皇上可会恼怒?各旗是否会接受?到时,保不准非但无功,反而有罪”

    伊尔登说的是实话,这是图尔格的担忧,也是阿巴泰的顾虑。这大清说到底还就是一合资的大型有限公司,大小股东的利益诉求你都要满足才行。哪怕他也知道这郑芝龙留不得,越早除掉越好。

    但是铲除郑芝龙必须严重损害到公司大小股东的利益,这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公司员工或是几个小股东临时凑个局,就能做主的了。

    也所以啊,他还是向着他哥的。

    阿巴泰皱着眉头看了伊尔登一眼,这奴才跳了出来,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眼下的兖州战局很是一个难题,但也不是半点法子都没。说到底他们八旗大军战力占优,非明军可比的,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伊尔登的出现是他料想不到的,但伊尔登并没给阿巴泰唱反调,甚至说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阿巴泰想说而不能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阿巴泰找来的托呢。

    “既然你图尔格不愿意再打戴家集,本贝勒也不难为你。准塔。”

    “奴才在。”

    “戴家集战事由你来接手。”很顺理成章的就削了图尔格一部分兵权。

    郑芝龙很难砍,但这事儿是他亲自拍板定下的,就是跪着也要撑下去。至少现在是这样。阿巴泰摆出一副要砍郑到底的架势来。

    “启禀贝勒爷,奴才有一言要说。”然就在这场军议就要结束的时候,鄂硕忽的插口说道。

    “董鄂鄂硕?”

    “正是奴才。”

    “你说。”

    “奴才以为要破郑芝龙,生吃戴家集实在得不偿失。还当以攻敌必救!”鄂硕扯着脖子,“那滋阳城为兖州府城,物质储备极丰,又兼城池高大坚固,强攻其处一时必难得手。可邹县、曲阜不过是两县城,有何资本力抗我大军攻城?”

    “孔孟曾颜四家抗拒我大清,胆敢写那狗屁檄文,非给他们一个教训,日后我大清还不被尼堪中的那些穷酸措大看轻了去?”

    “主子爷虽严令不得入曲阜,但邹县不在其列。贝勒爷何不将兵猛攻邹县?拿下了后,收拾了孟家,我军再作势要攻打曲阜,明国当官的都是姓孔的徒子徒孙,看那些文武哪个敢不救援?”

    “如此不就化被动为主动,让明国的文武主动来打了么。而两军野战,那些个尼堪又如何会是我八旗劲旅的对手?”

    “届时贝勒爷不但能大败郑芝龙大败洪承畴,还能顺势收拾了兖州战局,可不是一举多得?”

    如此策略他并不是没对图尔格进言过,然而图尔格却是胆小,半点责任也不愿意担当,看到邹县之战会死伤颇多,便不愿去打。而是一纸急报送到了阿巴泰处。然后就等来了阿巴泰让他吃掉郑芝龙的军令!

    阿巴泰一下子笑了,这董鄂鄂硕的算盘给他打的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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