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又是过了一日,特地来早一些,带了些冥纸蜡烛和一些纸扎人,摆在河坝上,诚心再拜。

    河风寒冷,哪怕以他的血气,也紧了紧衣服,等了片刻,还是不见动静,于是彻底失望。

    知道这老鬼,是不想见他。

    摇摇头,不再抱有期望,再看了眼河面,然后转身离去,回了城,就在巷口遇到红莲。

    “公子,怎这般晚出去?”

    易凡有些提不起精神,把事情原委道明,就道:“既然此路不通,那只有再想办法了,等我积累钱财,就去请个先生,想必是可以的。”

    红莲却气愤,咬着唇:“这老鬼实在欺人太甚,公子这般诚意,两次三番前去拜礼,不说不教,就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可恶的很。”

    说着,眼睛一转,眨了眨道:“公子,红莲还有一妙招,不知公子是否愿意试试。”

    “哦?你说来听听。”

    “这老鬼投河后,尸首被村民发现,埋在了河坝不远处,明晚我与公子一起去,掘了他的坟,想必他肯定会出现。”

    易凡一怔,有些迟疑:“这般不好吧,如此行为,实在有违道德,被人知道,不但责骂,可能还会引来麻烦。”

    经过朝廷百年来教化,礼仪道德早就深入人心,这样的事一旦被发现,不但百姓会议论,就连衙门都会过问。

    那城外义庄就是衙门出钱修建的,专门收敛那些他乡异客尸首,由此可见,掘坟之事,是不可为的。

    “公子,又不是真让你掘他的坟,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逼迫他现身来见,总比现在面都没见到,还白白花费钱财,供给香火的好。”

    听罢,易凡这才点点头。

    于是商量好,到了第二天晚上,易凡就带着锄头出了城,由红莲引路,在河坝不远处一片小树林里,就见到了一个小土坡,十几年没人修缮,老鬼也没什么亲人,这里杂草有人高,连个墓碑都没有,没被雨水冲垮,已是万幸。

    到了跟前,易凡先是一拜:“还请老先生出来一见。”

    等候片刻,不见动静,红莲就气道:“你这老鬼,死了也这般迂腐,再不出来,就掘了你的坟头,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又是片刻,红莲跺跺脚,银牙一咬:“公子,掘了他坟头,看他出不出来。”

    “真掘坟?”

    易凡迟疑了下,想到自己这般诚意,甚至威胁,都不见他现身,也有些生气,于是一握锄头,左右看了眼,见无人,于是一锄头下去,就是一块土。

    两三下,就是一个坑,忽地一阵青烟冒出,寒气荡开,一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坟头上,气急败坏的道:“还不快快停手,你们做这般事,不怕被人衙门告发,定你们一个大罪?”

    “告发我们?此地四下里无人,你知我们知,难不成你自己去告发?”

    红莲俏脸一冷:“我家公子这般诚意来拜,三番两次过来,你连面都不见一个,自然怪不得我们。”

    “你,你们真是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佝偻的身影气的一个晃动,指着红莲,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死灰:“世间哪有这般道理,你有心来学,但老夫无心去教,何必强难他人?”

    “呸,你也算人?以前是人,但现在是孤魂野鬼,不过是生前读了些书,始终不中,无颜见乡老,才投河自尽,这般迂腐,死了也不见投胎,怕是生前亏心事做多了,这才落得这般下场。”

    “你,你,老夫不和你一鱼妖多说,你们快走,老夫不教。”

    佝偻的身影也显出身形,是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头,长须青衫,说着就要离去。

    “你敢走试试。”

    红莲有恃无恐道:“你敢走,咱们就掘了你的坟,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老鬼一瞪眼,气的胡须直抖,忽地长叹:“罢了罢了,做人不得志,做鬼也被欺,天理何在啊。”

    易凡却有些愧疚,这般强迫,实在不是良人所为,刚才不过是气头上,现在气过了,又见老头这般无奈,心生退意。

    于是拜道:“老先生,小子本是想请您教导读书识字,不曾有加害之意,如若您真不愿教,我这就离去,先前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老鬼听这话,看了眼被撅了一个口的坟头,下意识的看了眼红莲,见她眼神凶戾,威胁之意很明显,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大个子到是个讲理的人,但这鱼妖却蛮不讲理,闭了眼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如若你真心想学,明日之后,月上中天之时可来此,不过却有几个条件。”

    闻言,易凡大喜:“老先生请说。”

    “第一个条件,老夫每晚只教一个时辰,纸墨笔书皆由你自备。”

    “能有老先生教导,一个时辰已经知足,其他自会带来,老先生说另外要求,只要小子能办到的,肯定尽力。”

    老鬼点点头,脸色缓和一点:“第二个条件,老夫只教三个月,能学多少看你自己本事,三个月时间一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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