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伐树、扛石佛修行,每一天过得充实,树妖也不再来袭。

    一人一妖,仿佛达到了某种默契。

    当然,最主要的是,易凡跑遍了方圆数百里地界,就是寻不到树妖真身所在。

    至于兰若寺中,也无其他异常。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座破寺中,定有树妖想要的东西,一定有根脚在此。

    可惜,一直未能找到。

    幽州境内,蛮族趁着中土纷乱,再次席卷而来,朝廷大军逢战必败,几乎失去一半土地。

    郭北县迎来一批又一批的逃难的百姓,治安越发混乱,衙门颁发了赏金诏令,由一些江湖中人捉拿罪犯,交付给衙门争取赏金。

    每天都有人家破人亡,无数冤魂化作厉鬼,被树妖拘来,又派遣诱惑生人,吸魄。

    ……

    我是谁?我在哪?

    一团荧光,浑浑噩噩地四处飘荡,天地间一片灰暗,不知身在何处,忽地眼前一亮,就见周遭数十女子跪地。

    上首乃一个穿着袈裟的红唇老者,周身无数鬼童,在阴气中沉浮不定。

    “嗯?”

    她只觉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跟着跪下,埋首于地。

    “抬起头来,让姥姥我看看。”

    抬头看去,就见姥姥就在眼前,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擒住她下巴,满意的点点头“嗯,灵性不灭,魂魄稳固,倒有些资质,不错不错。”

    旋即,轻轻一点在她额头,立即在无数前尘往事,纷纷显露心间。

    我叫聂秀秀,与父亲被贼人杀害。

    “爹……”

    生前一幕幕好似浪涛,拍打在她心间,瞬间让她心神失守,被一道灵光侵入魂体,转了一圈然后散开。

    “前尘似烟,如梦般泡影,万丈红尘,死既解脱也是新生,就不要再去执着,从今往后,你就叫聂小倩。”

    姥姥收回手指,立即无数小鬼托着袈裟,慢慢走回高台“小蝶,带她下去,交由你调教。”

    “是,姥姥。”

    ……

    易凡抱着酒坛,躺在屋顶,望着明月,清风徐徐吹动衣衫,想着自己这十年来的经历。

    红尘世界,一片茫茫雾,觅道觅道自寻我千里步,问谁好?

    一跃而下,把酒坛往天上一丢,操起重剑,纵身一劈“十年红尘两茫茫,问谁好?问谁好?”

    酒坛炸裂,泼出一片清酒,绽开点点水珠,在月光下,随着劲气沉浮不定。

    “老妖怪,出来打架。”

    一套剑法舞出后,爆喝一声,就往山林里扑去。

    “混账,你这疯子……”

    片刻后,山野间就响起一片炸裂声,回荡在山间,惊起一片夜鸟。

    一个时辰后,易凡精神气爽的扛着重剑回来,拿起摆在门前的酒坛就喝。

    “痛快。”

    ……

    郭北县,这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街上行人少了些,但乞人反而更多,挤在屋檐下,麻木靠在墙壁上,望着过路的行人。

    不时有人倒下,却无人多看一眼。

    忽地,前方一堆人追着一个邋遢男子“站住,别跑。”

    “我不是逃犯,我不是逃犯啊。”

    那人被追上,被一脚踹在地上“我让你跑,带走。”

    “且慢,这逃犯是我们先看到的,应该由我们带走。”

    “是你先看到就是你的?问过我的刀没有?”

    男子趴在地上,有些发愣,见着这两伙人自己打了起来,立即偷偷的爬走。

    易凡刚好路过,看着这一场闹剧,摇摇头,大手一扇,拍飞挡在前面的人。

    两伙人一愣,掂量了下彼此的身板,于是让开街道,等易凡过去后,互相对视一眼。

    “还打不打?”

    “打个屁,人都跑了。”

    彼此冷哼一声,然后分开,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照旧是一车子酒,一锭银子,拉好了就往外走,路过一个酒楼的时候,忽地一个人影从内飞出来。

    ‘啪’

    撞到几坛酒坛,磕碰碎裂,酒水撒了一地,从内追出来的几个壮汉,见了易凡,立即脑袋一缩,退了回去。

    易凡淡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背着书篓的书生,浑身狼狈,满脸通红,手里拿着一账簿,指着酒楼“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能赖账,还动手打人?”

    想要冲进去跟人理论,想着里面几个壮汉,又有些胆怯,跺了跺脚,忽地想到什么,面色一白,回头看向被他撞碎的酒坛。

    “这个,这位壮士,是他们动手把小生扔出来,才撞到您酒坛的。”

    书生见易凡不说话,一咬牙,从衣袖里摸出十来文铜板“小生就这些。”

    易凡瞧着他虽然青衫长袖,秀才打扮,却满身风尘,想必也不是本地人士。

    “你且进去,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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