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一年(1141),岳家军元帅岳飞一回到宋朝皇都临安,立即陷入秦桧、张俊等人布置的罗网。他遭诬告‘谋逆’之罪,被关进临安大理寺。监察御史万候卨亲自刑审、拷打,逼供岳飞,对民族英雄施以严刑。

    与此同时,宋金两国,迅速策划第二次和议,双方均视以岳飞为首的抗战派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

    大难不死的金兀术,甚至凶相毕露地写信给秦桧:“必杀岳飞而后可和。”

    身陷囹圄的岳飞正气凛然,心怀坦荡。从他身上,秦桧一伙找不到任何反叛朝廷的证据,转眼间已到了年尾,除夕将至。

    吱嘎!

    临安大理寺监牢。

    韩世忠神色复杂的瞅着囚室内,端坐在杂草上的岳飞,即使身穿囚服,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凛然气息。真真的是光明正大,气宇轩昂。更有甚者,整座大理寺监牢内的囚徒,得知岳飞被下狱,各个怒目圆瞪,破口大骂,为岳飞鸣冤。

    面对一辈子想赶超的目标,韩世忠幽幽一叹。他终究比不过岳飞,无论是战功、治军,还是民众拥戴上面,连十恶不赦的囚犯都为岳飞喊冤,他身处岳飞的处境会如何?

    韩世忠不知道。

    “岳先生……您的故友前来拜会。”

    牢头支支吾吾的说出口,他受秦桧指示,如果有机会就让岳飞在大理寺监牢‘病逝’可他用尽手段,也没能弄死岳飞,甚至还折损好几位手下。今天更是来了一位大人物探监。

    韩家军,韩世忠。

    在监狱里,牢头吆五喝六,称王称霸,出了监牢,他屁都不是。

    如果岳家军高层将领没有被肃清,中层将领没被大裁撤,牢头剁了自己的手,也不敢动岳飞一根手指头。

    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岳飞入狱,朝中群臣唯恐避之不及,以秦桧为首文官集团更是对岳飞以及他的亲朋好友恶意中伤,岳飞这位民族英雄的官职、爵位,乃至跟他有联系的所有人均受到牵连。轻则罢官,重则入狱。

    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来探望岳飞,还是朝廷武官仅次于岳飞的重臣。

    韩世忠不要前程了么?被皇帝知道,他该如何自处?

    “鹏举。”韩世忠站在牢房外,轻念岳飞表字。

    “良臣兄么。”岳飞背对韩世忠,冲着牢房墙壁上唯一露出的一块窗沿说道。

    “我会奏明圣上,保你不死。”韩世忠一字一句说,每个音节都铿锵有力。“我以项上人头担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岳飞幽幽一叹,“圣上独断乾坤,岂是奸臣能左右的。”

    “圣上错了。”

    “圣上没错。”

    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能在说下去,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岳飞的志向与皇帝的想法出现分歧,双方都明白,互相尝试过沟通,可岳飞是位性情耿直,以百姓为天的中兴大将,赵构是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谁都不会妥协。

    那么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酝酿许久的矛盾并不是说盖就能盖住的。

    主和派文官集团首领秦桧看清这一点,果断与金人构陷岳飞,为促成议和全力打压岳飞一系,拉拢分化武人集团。

    这是一场卑鄙者的盛宴,南宋错失了唯一一次中兴的机会,在不久的将来,滚滚铁骑席卷天下的时候,那时候的人们会惊愕的发现,他们以为的太平盛世,不过是一件粉饰太平的新衣,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怜。

    化身乌鸦的陆诞啄着羽毛,停歇在一处庭院中,庭院内,韩世忠与秦桧相视而坐。

    “秦大人,韩某此来别无他意,只想问您一句。岳飞谋逆之事,您可否掌握证据?”

    “自然有证据。”秦桧闪烁其词道。

    “若有证据,何不与鹏举当庭对质。在圣上面前辨明真假!”

    韩世忠的话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委婉的意思。

    “韩大人现在还拗不过这个弯吗?”秦桧眼神透出不耐之色。“其罪存与不存,是一样的结果。圣上要的是一份交代。即便是莫须有,也足够了!”

    啪!

    酒壶摔的粉碎。

    “秦大人。”韩世忠当场驳斥:“‘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秦桧默然。

    又一个瑞雪兆丰年,临安的大街小巷如往年一般,多了些许热闹,但热闹的表面掩饰不住民众们不安的内心。

    不管是街头艺人、酒店小二,还是小商贩们,都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的茫然。

    大宋朝廷的顶梁柱,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岳武穆岳大人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多半是哪个奸臣想害他,岳将军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等他再次出现,一定会带领岳家军打的金兵回娘家。

    临安大理寺。

    监牢内,一道人影出现在岳云身边。

    岳云若有所觉,拱手道:“可否是莉姑娘?”

    “你别说话,身上有伤,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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