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将事情说开,二人都轻松了不少,虽然二人依旧相互看不惯,但看在三年之约的份儿上,也算各自安好。

    当然,宁松萝自然将这一好消息,第一时间捎信儿给了曲径山。

    无奈几天过去了,竟没一点消息。

    难道还在生气?

    实际上曲径山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有些小。

    上一次宁松萝和村中猎户多说了几句话,这位好长时间都没给好脸儿,后来话说尽,殷勤不知道献了多少,方将这一页翻过去。

    而如今不仅放他鸽子,还没在第一时间出现,这个气显然更大,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哄好的。

    很显然,她势必要去镇里,不然,宁松萝真的放心不下,

    可恶的是,她现在带着“有夫之妇”的头衔,着实不便,瓜田李下,实在容易给曲径招惹麻烦。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赶上渚紫笋去镇上进货。

    经此一事,渚家已彻底摒弃隔阂,人人勤劳努力:渚毛峰接替祖母父亲的班,在村中做起了屠夫。

    不过说实在的,真挣不了几个钱,虽然方氏将家底都交给渚毛峰打理,而正因为这样,他才知道当家的难。

    祖母健壮弟妹懂事,渚毛峰省心不少,但家中要想过得好,显然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加之他的婚约的约束,逢年过节自然要去毛家一番打理,钱就觉得更不够用了。

    而就在此时渚家人生了开饭馆儿的心思,渚紫笋的厨艺自不在话下,她需要的就是锻炼。

    虽然未出阁的姑娘很少抛头露面,但渚毛峰觉得有他从旁看着,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说干就干!

    这些天渚家人都没闲着,抓紧时间弄了个铺面,地点就在肉铺旁边,而前几天试营业,效果竟还可以。

    这些天寻思着正式开张,所以有些东西需要去镇子里去采办。

    当然,这样的大的事,宁松萝自然会去帮忙,随便到镇子里,也有了正当的理由。

    而只要到了镇子里,就算再忙,去趟学馆的时间还是有的。

    所以宁松萝马不停蹄,赶去那里。

    但是有时就是这样,一步错事事赶不及,这次也是这样,学馆的大门,锁的紧紧的。

    多方打听方知道,先生怕学子们累,所以特意休假三天,带他们去县城游湖了。

    镇中首富的儿子更是财大气粗大包大揽,将一众学子和学馆先生的费用都包了。

    而更为令宁松萝气愤的是,今早才走。

    也就是说,曲径山出门的时候,她正在赶来的路上,而要想见曲径山一面,只能在镇子里干等三天。

    哎!

    万般无奈,宁松萝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不在就不在吧!

    大不了以后多捎信儿过来。

    曲径山毕竟不是小孩子,他自然会懂得她的心。

    从镇子回来,宁松萝回到家里,奇怪的是,周举岩竟不在。

    宁松萝自然不在意,而是开始歇脚休息,毕竟一天马不停蹄,她真累坏了。

    可等太阳都要落下了,依旧不见人,宁松萝才有些急。

    当然,周举岩出去她管不着,但怎么也要回来做饭吧?这不能刚过了一天,约定就不算数了吧?

    于是宁松萝就出去找,找了很长时间,才在一放羊娃指导下找到。

    此时的周举岩正聚精会神看着一个方向,而在他面前,一老人正在补碗。

    庄稼人日子过的不易,整天土里刨食,日子自然过的精细。

    虽然周围大山环绕,但近山没东西,远山又太危险,所以村中人日子都过的比较紧,碗破了,自然是不会轻易丢的,多数都会找人补一补。

    补碗人名曰补碗匠,虽不是村村都有,但补碗匠走街串巷,见的并不少。

    昨天宁松萝刷碗的时不小心打碎一只,如今看来是周举岩拿来补。

    补碗匠是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脸上沟沟壑壑,早看不出年龄。

    旁边放着一副简易的担子,挑着两只小木箱,一头箱上放几只盛水盛油小铁罐;一头木箱下面还有放工具小抽屉。

    而此时的老人正用长布条左裹右裹,让“破碗重圆”,然后将碗夹在腿间,操起一把镶着金刚钻的牵钻,开始在碗的裂缝两侧钻小孔。

    “刚才补碗的有好几个。”周举岩这么说,显然是在解释为什么他这么晚还没回去。

    “嗯!”宁松萝淡淡的答应,知会周举岩知道了。

    此时的补碗匠拿出类似于钉书钉的铜钉,将之嵌入钻孔,再用小铁锤轻敲,将钉脚敲粗敲实,再在裂缝处则用一种粉末搅拌而成的糊状物质粘起来。

    说实在话,宁松萝还是第一次亲见补碗。

    之前觉得补过的碗不好看,如今看到它所经历的一切,才觉得它真的美。

    串钉抹孔上釉补花,一气呵成,一个完整而又充满别样气息的碗就出现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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