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天色还未大亮,宁家的门就被人拍的山响,周举岩披衣观看,竟是里长。

    “有什么事吗?”周举岩在外面询问,宁松萝在这边也将耳朵竖长。

    曲贡眉的脾气,宁松萝还是很了解的,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断然不会这么惊慌。

    “举岩啊,出事了,咱们这出了盗贼。”

    “那快走吧!”周举岩自不敢怠慢,马上跟着曲贡眉出门了,这样的事情,宁松萝显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一溜烟也跟了上来。

    去的地方依旧是昨天杂耍表演的稻场,只不过和昨天的意气风发不同,今日的杂耍人员,都有些沮丧。

    而班主正哭丧着脸解释:“我们是正经的杂耍,凭本事吃饭,绝对不会偷东西。”

    “嗯嗯!”杂耍班其他人员,也都点头称是。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首饰银两没有了呢?”村民显然不信,更有几人将其都一一拉住,坚决不让离开。

    “我们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不然怎么能到处表演?”班主压依旧好脾气的解释:“要是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搜我们的包袱,看我们的房间,看你们的东西在不在里面。”

    “你们肯定将东西转移了。”很显然村民都不信他们的话。

    “诸位请稍安勿躁!”这时晚上上“刀梯”的男子走了出来,将口干舌燥的班主换下,进一步解释:“我们真没盗窃,不然怎么会等到今天才走呢?”

    “那不尽然,说不定想装大尾巴狼呢。”人们不吃这套。

    “这样,我们就住在里长家,他肯定知道,我们一晚上都没人出去。”男子显然比班主活泛,知道找人证明。

    “对,我能证明,我睡觉很轻,有人出门肯定听得清。”曲贡眉道。

    “可是你们不能出来,但小猴子可以吧?”众人自然将这个小家伙看在了眼中,既然能自行哪铜碗讨赏,自然可以偷东西于无形之中吧?

    “对了,还有你们最后出场的节目,竟公然再要打赏,真是太过分了。”

    “就是!”

    “你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正经的杂耍班。”

    “可是我们班里没有女子啊!”“刀梯”男子的一句话,将众人都惊着了。

    “是啊,他们班中没有女子的,因为他们十几个人只住了我两间厢房。”此时里长又站了起来。

    “或许这女子是后来来的?”

    “或许是碰巧?”

    “不过她那用瓷片走岩壁的绝活儿还是挺惊奇的。”

    “等等,你们是说,瓷片走岩壁?”不觉中“刀梯”男子已然红了眼,嘴里不禁喃喃:“难道玳玳回来了?”

    “不可能!玳玳早就,已经死了。”班主无奈,只能将实话说出来。

    “可是东西怎么会突然不见?不是你们又会是谁?”周举岩一步步走了过来。

    “是玳玳!”就在此时,之前补碗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走来。

    “老班主!”老人抬起满是沟壑的脸摆摆手:“我不当班主很久了,现在就是个补碗匠”

    老人一边说,一边将一个包袱拿出来,一倒,竟都是人们所丢之物。

    而当人们将各自东西都领回去之后,才知道了这个充满忧伤的故事:

    老人叫刘安瓜,只有你一个女儿名唤玳玳。

    父女俩都一样,一心要将杂耍发扬光大。

    后来玳玳长大,也嫁了个杂耍艺人,就是之前的“刀梯”男子,夫妻和睦,一切安好。

    而事情的转折就从刘安瓜的一个设想开始,他们虽然不断的进行表演,与此同时,他也在不断地创新。

    一日他突发奇想,想利用瓷片走石壁,当然,一般走肯定不行,要找好合适的着力点,以及技巧。

    就像吞剑一样,虽然看着奇怪,其中自有方法可寻找。

    于是他就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班中众人,无奈众人皆试过,都不行。

    万般无奈,他找到了自己的闺女,想让其试一试。

    谁知掉她第一次就走了几步,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显然已有了几分经验。

    于是她正式开始练习。

    而按照进程来说,八月十五月圆夜就可以正式登场,一个大户人家,更提前下了定钱,说表演的好会另加钱。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玳玳发挥一直不稳定。

    而更有一个消息到来,动摇了刘安瓜的决定——玳玳怀孕了,孕妇自然不适合杂耍。

    可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了,玳玳又怎么能轻易停下?

    于是她瞒着父亲,瞒着相公,到夜深无人时,自行练习。

    后来被刘安瓜发现,藏起了瓷片。

    玳玳就开始摔整碗,于是刘安瓜又学了补碗,悄悄将碗补好。

    玳玳心疼父亲,好几天没动静。

    而当刘安瓜以为小女儿终于放弃的时候,玳玳实际上依旧默默练习,没有瓷片,她就捡陶片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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