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近山的大树苍茫中直插云霄,像一双双巨手,将青山村与外界的纷扰隔开。

    可是谁曾想到,这青山绿水之间的人们,并没有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更没一丝隐士的超脱味道,更多的则为最为基本的生存而纷扰,为添丁加口而牵动着肝肠。

    “生了吗?”不知道多少次了,宋家三兄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的娘。

    “还没有!可不用担心,女人生孩子啊,就和母鸡下蛋一样,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方氏的老脸上洋溢着笑,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没对不起死去的相公,宋家终于有后了。

    就是对这个儿媳妇有些不太满意,虽说是三兄弟的共妻,但这丫头的身体还真不怎么样,怀的速度可以,但实在是生的实在是太慢了。

    方氏记得,当时她生她家老三的时候,是干这活儿的,当时就觉得小腹下坠,来不及动地方,老三就来到人间。

    哪里像这丫头?这都嚎了一天一夜了,孩子脑袋还没完全露出来,儿子们都来了好几趟了,搞得还都挺紧张。

    “娘,你说,会不会是儿子?”宋二贵惯会油嘴滑舌,看到老子娘就是一阵笑。

    自己用的力自己知道,宋大贵去常去打猎,三贵的一颗心都在这楚云秀身上,看她虚弱的模样根本不忍心动一个手指头,所以这就便宜了他宋二贵,所以这孩子十有八九啊,就是他的种儿。

    “当然是啦?你看她那笨重的模样,不是儿子还能是丫头片子不成?”方氏一脸自豪,就好似她能透过楚云秀的肚子,看到里面一样,把握显然大了去了。

    “丫头实际也挺好!”宋三贵眼望前方,突然说道:“生的和云秀一样美丽,我觉得也挺好。”

    “挺好个屁!”方氏一个巴掌拍到宋三贵的后背之上:“丫头片子能干啥?连给我劈个柴都干不了,我告诉你,咱青山村的规矩就是生了闺女要溺死掉,你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听见没?”

    “可是……”宋三贵显然还想据理力争,但被宋大贵拦住了:“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别生这顿闲气啦?还惹娘不高兴。”

    听了大哥的话,宋三贵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家里都是娘在一手操办,真的是够辛苦的。

    不过云秀实在是可怜,她的苦,她的痛,他都知道,但苦于村中浮桥失修,不能将云秀送走,让她在此受苦,真是苦了她了。

    “你倒是使劲啊,这么小力气,是我们老宋家不让你吃饭吗?”方氏进去,看了看炕上的楚云秀一脸嫌恶说了一句,就走了出来。

    “今天估计够呛了,明天再看就好了。”方氏一边说一边率先走进自己的屋子,将门一关,显然是准备休息了。

    而看自己娘这么的气定神闲,老大老二也笃定孩儿是没事的,就是楚云秀比较弱,出来的时间稍稍有些晚,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也都回去了。

    只有老三宋三贵一脸的不放心,一天一夜了,他真不知道楚云秀怎么样了——方氏不让三兄弟进去,说屋内的血污会冲撞了他们,不吉利。

    但此时众人都走了,宋三贵再也忍不下去了,而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地上的稻草显然已经被血污浸透了,而楚云秀则奄奄一息的躺在稻草之上,双眼瞪着屋顶,声音越来越小。

    “云秀,你怎么样?”宋三贵忙倒了些糖水——这些糖是方氏特地为给大孙子补营养用的,家里人都不准动,但此时宋三贵显然也顾不上这个了,还是先救云秀要紧。

    果然,有了糖水的滋润,云秀的好似清醒了些,木然的神色恢复了一些神采,看到宋三贵眼眶一红,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别哭,别哭!”宋三贵的心马上好似被谁抓住一般的难受,眼眶一热,好似也要掉下泪来。

    要是知道女子生孩子这么难,云秀的这胎,怎么也不能让它坐住了,宋三贵心道,可要是流了的话,云秀的命运又会怎么样?让宋三贵真的不敢想。

    实际上宋三贵不是没想过出去报官,但都是他的家人,他又如何下的了手?再说这里家家如此,难道官兵还能将一个村子的人都逮了去?

    更有心将云秀偷偷带走,但大哥二哥好似看贼一般的看着她,更为了防止将云秀放跑,特意加了铁链,而钥匙,只有他们兄弟俩才有。

    “三郎,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楚云秀无力的说道,脸上已显出灿白之相。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过你要等着村里的路通了,还等着去外面见你的爹娘。”宋三贵轻轻抚着楚云秀的背劝慰道:“还有,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儿吗?”

    “想!”楚云秀露出一抹笑,虽然她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她就是希望孩子是宋三贵的,因为只有他,才会给她带来美好,也只有他,才会让她知道,这世间有感情,是真挚的。

    宋三贵给她讲过他的梦想,她相信,这里的人们一定会走出这个村子,这座大山,他们约好路通了他们就走,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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