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宁松萝留下周举岩继续和沈玉泽喝酒,而独自一人先出来的时候,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原本空荡荡的路边,此时竟多了个亭子。

    而亭子里的人,好巧不巧,又在离别:

    这次是一家三口,男的约有三十多岁,头戴方笠(有四条边棱,顶部为四方形,上小下大,如漏斗状,四面形似瓦片,一般对角而戴,)草竹编成,因为怕被风刮走,用布条固定两端系于下颌处。

    外穿粗布织成的直裰,腰束布带,内穿袄裤,脚下一双麻鞋,一看就知道过得日子比较清苦。

    女子看着比男子小一些,一袭粗布衣裙,素面身上无首饰,用一麻布包头,怀抱“牙牙学语”的孩童,正细细细嘱托夫君:“且不可在外面受冻,我和孩子不用惦记。”

    “娘子放心。”但眼睛之中尽是“不放心”之情。

    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要照顾孩子,男子简直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走后,他们娘俩会十分穷困。

    但是,他又不能不走,因为这里他之前干的活计已经不用人了,他就是留下来,也是一起受穷,还不如索性出去闯一闯,只要找到地方落脚,就将他们娘俩接来。

    苦一些累一些没事,关键还是一家人在一起。

    不过,为了让娘子放心,他只能凡事往好里说,毕竟道路艰险,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吗,要说多说不过是平添他家娘子的哀愁。

    “等我落脚,一定回来将你们接走,娘子,你且等我一等,最晚年末,我肯定来信。”男子好似给女子说,也好似给自己说——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天知道他那时候会在何处。

    “行行!我们没事儿!你要保重才行。”这个女子显然与之前那个只知道哭的女子不同,她虽然也红了眼眶,但她硬着憋着一滴泪都没流。

    婚配数年,她自然知道自家相公的性情,要不是实在没了法子,要不是孩子太小不能颠簸,她肯定会一并去的,毕竟作为娘子,不论去哪里,她都愿一起走。

    “嗯嗯!你们回去!我看着你们走。”这次的男子也不同,他显然不想让娘子承受离别之痛,他宁愿看着自己承受。

    他走后,他家娘子的路会更难走,他此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么点小事了。

    “好!”女子乖巧的回答,并依照男子所说的转过头,只不过男子看不到,之前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娘子,此时已经眼泪横流。

    因而,女子不敢回头,宁愿拥抱风沙,身子也不敢抖一抖,怀中的孩童,也好似发现与来时不同,用一双小手,悄然给母亲擦着泪,也没哭一声。

    男子则看到女子消失,终究长出一口气,转身而走,独留下那座小亭,在风沙之中矗立着。

    “唉!”宁松萝这次不待小亭的这声叹息落地,就已经坐在了亭中。

    “你,你要干什么?”感受到宁松萝的存在,亭精不禁战栗了一下,很显然之前只顾着刚才那一家人的离愁别绪了,没注意周围。

    当然,就是它注意了也没用,它是自己能走不假,但要是亭子中有人的话,它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而宁松萝和刚才的那个男人,几乎是前后脚儿——男人出去,她进来,亭精就是想跑,显然也是跑不了的。

    因而了解这一切的宁松萝并不着急,而是往椅子上一靠,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说道:“什么都不干啊,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儿。”

    “可是我不想和你聊。”亭精的声音是个女声,虽然是个木质结构,但宁松萝依旧能脑补出一个嘟着嘴的女孩子的形象来。

    “那你为何不想和我聊啊?”反正此时宁松萝没事,好容易有这个机会,要是不抓紧,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了。

    “我,我不是怕你啊!而是因为我是离别亭,因而哪里有人离别,我就会去哪里,就算遮不了风沙,至少可以让人歇歇脚。”亭精一边说一边整个亭子都抖动,说不怕,谁信?

    “不怕我?那为何从城南,跑到这城北来啊?难道城南今日没有离别之人?”最近人搬迁的很多,就是宁松萝刚来这么些天,都已经感受到,人少了很多。

    “我愿意在城北,因为这里,有我的亲人。”亭精有些赌气,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它不过是个亭子,成精后能跑,它就已经很感恩了,真的没太大的豪情成仙成神,而五年了,它一直如此,不过是因为它对那人的承诺。

    实际上,宁松萝看的出来,这种离情别绪并不是亭精所需要的,每每有人离开,它好似也会伤痛,但它依旧屁颠儿屁颠儿过去,应该其中有什么事情。

    因而这次,她一定要问清,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也好尽些心力才行,只不过面对孩童般智力的亭精,宁松萝还真不能着急。

    “你不过是个木头架子,你能有什么亲人,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亭精?”宁松萝故意打岔,用引诱的话语,让亭精自己说。

    “等等,为何你总叫我亭精?我,我有名字的,我主子给我起的,第五姣,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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