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多亲的人,想到那一年、那个富拥四海、天下至尊的男人,白素的心儿不由得一疼!已经拥有了一切,还不是一样贪心不足?不能叫人知道,不管他是谁……

    杨瀚进了古玩街,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这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一些作奸犯科者拿了赃物也是来这里发落,所以这里是没人大声叫卖的,整个市场很安静。

    有些人摆着地摊,堆放着各种古物,有那相中了古物的人,与货主交谈也是声音极小,有时出个价还是笼在袖子里,只给对方一人看到,显得有些鬼祟。

    杨瀚四下扫视着,一时没有发现他之前接触过的三个掮客,却见路边一个卖冷饮的姑娘,便走了过去。在这里卖冷饮的,必然也是常年在这里做生意的,应该认识不少人。

    冷饮早就不是稀罕物啦,不过宋代以前基本上都是富有人家才有得吃,直到宋代,用冰雪制成的冷饮也开始走进寻常百姓家。会专门有些商家,冬天在地窖里大量储放冰块,夏天用来做生意。

    这个冷饮铺子的冷饮品种还挺多,水晶皂儿、生腌水木瓜、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间道糖荔枝、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等,有冷饮有果子,品种丰富。

    杨瀚刚一走过去,姑娘就甜甜地笑起来,声音也甜甜的:“小哥儿要买雪饮么?都是奴奴自家酿的,入口冰爽,甜入心脾,价钱公道……”

    杨瀚咳嗽一声,笑道:“可以向小娘子打听个人么?”

    姑娘一听是问路的,刚站起的身子马上又坐了回去,懒洋洋地道:“奴奴只是个卖冰饮的,不识得什么人。”

    “哎,去姑娘你心里的路,姑娘也不舍得指点一下么?”

    这样一说,姑娘登时臊红了脸,慌慌张张四下一望,羞涩地道:“你……你这客人胡说甚么,我与你又不认得,小心叫我爹听见,生生打断你的腿,他脾气可不好。”

    杨瀚哈哈一笑,就算姑娘对他不感冒,也不会讨厌一个欣赏她的男人了。杨瀚顺手摸出两文钱,道:“小娘子的手艺,定然是不差的,我买一份甘草冰饮。”

    姑娘收了钱,便欢欢喜喜给他盛冰饮,杨瀚趁机问道:“我想买点古玩回去摆设,听说有个叫陈好古的手上有几件好玩意儿,却不知小娘子晓得他今在何故么?”

    姑娘甜甜一笑,扬手一指,道:“喏,刚刚走过去的那位便是,那个穿葛袍的。”

    杨瀚抬头一看,恰见一葛袍人正施施然前行,这时姑娘已经把冰饮递过,杨瀚急忙接在手中,便快步追了上去。追着葛袍人前往一阵,眼看要追上,侧后面看去,果然是打过交道的陈好古。

    杨瀚正要扬声招呼,就听一个女孩儿家的声音脆生生地响了起来:“过路的客官们瞧一瞧、看一看嘞,我家俱是上品的古玩器物大甩卖嘞,童叟无欺、价钱公道,你买了不亏,也上不了当嘞……”

    杨瀚听得心头一噱:“这什么人呐,有这么卖古玩的么?”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长得小花儿似的青衫小姑娘,十三豆蔻年纪,正双手拢在嘴巴上,站在路边大声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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