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昌盛,呵呵!当修士如蝗虫一般席卷域内,当最基础的人间被毁灭殆尽,修士还有何用?都说神威如狱,神恩如海,翻掌为云,覆掌为雨,举手投足间神州陆沉,但当他们吸取了一界又一界的天地灵气,当最后一颗灵草被挖掘,当最后一个百姓被屠戮……剩余的修士才发现,原来,修士真的就是蝗虫!不事生产,蚕食天地,空负一身好神通,于国于家无用!

    临安,钱塘县。雨后的空气颇为清新,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许多小商铺也都卸了门板,叫卖声开始响了起来。这时,只见一个男人快速行走在青石街道上,腰间斜斜挎着一把长刀,头戴交脚蹼头,身着皂色圆领公袍,模样倒是颇有些英武,身后还跟着两个差役打扮的跟班。

    “李头,明天可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也不说回去准备准备?”一个衙役问道。

    “要准备什么,已经让醉仙楼的老陈备好了酒席,到时候直接送过来便是,我家与徐家都没有长辈,倒是少了许多麻烦,你们两个明天得来啊!”被叫做李头的英武男子头也不回的说。

    衙役笑道:“李头大婚兄弟们肯定都来的,听说邓县令也要亲自登门相贺?”

    李头摇头说:“县尊明天有事,怕是来不了了,平日里一直全靠兄弟们照应,县尊不来我们倒也自在许多,到时候不醉不归!”

    另一个衙役闻言搭话说:“许家小娘子模样倒也周正,世代贩药家底也算殷实,只是自前两年那许老爷两口子忽染疟疾去世后,许家小公子就好像是受了些刺激,整天恍恍惚惚、神神叨叨的,你要是娶了她,怕不是要带着个拖油瓶了。”

    不等李头说话,刚开始说话的衙役笑骂道:“你这厮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许宣往日也是会读书的学子,到时候病好了说不定就能考个举人,那还能少了好处?读书人的事你不懂。”

    李头听到这里苦笑道:“若不是她家出了这么许多事,哪里会有我的机会,不论相貌还是人品,娇容在钱塘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她爹娘去世两年自己还能在那些豺狼一样的奸商中把许家的生意维持下去已经很是难得,至于你说的那许多好处倒不是我在意的了,往后只要能一起好好过日子便是了,像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那里有那么许多算计。”

    两名衙役闻言皆是点头,也不再说话,跟在李头身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巡逻。

    此时许家也是一片张灯结彩。县官不如现管,醉仙楼的掌柜自打应承了李头的安排,便开始张罗着一众伙计在许家忙里忙外。李头虽然只是一个捕头,但生意场上的人都是八面玲珑,也都不愿意得罪他,不过是帮忙带着伙计操办下酒席而已,这年头做生意谁还没点黑账呢。

    许府内院,明日就要出嫁的许娇容这时却正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弟弟暗自垂泪。自从爹娘去世,弟弟也病倒在床,每日里只能勉强喝些粥水,半句话都不曾跟自己说过,看过的郎中都说是悲伤过度,伤了心神,只能这样慢慢养着,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想到明日的婚事,许娇容叹了口气,要是爹娘还在自己怎么也要找个诗书传家的人家,怎会搭理那个整日里缉捕盗贼,在街面上厮混的家伙?只是现在那些亲戚和生意场上老奸巨猾家伙,都欺负自己家里没有当家做主的人了,不是今日来占点便宜,就是明日想从许家刮下点油水,家中生意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想来找个衙门里当差的往后的日子便会好上许多了吧。

    正想着心事的许娇容,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呻吟,慌忙低头一看,竟是沉睡的许宣已经睁开了双眼,正挣扎着想坐起来。

    “姐姐?”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许宣摇了摇依旧昏沉沉的头,试探着问。

    一声“姐姐”却把许娇容叫得是喜出望外,自己已经有两年没听到弟弟说话了,姓李的当初就说兴许冲冲喜自己弟弟就好了,原本还以为也就是句托词,想不到自己明天就要成婚,今天弟弟就醒了,倒也真应了他那句冲喜的话了。

    “汉文你可算醒了!”许娇容忙扶住想下床的许宣,说道:“你躺了许久,身子还有些虚,想要什么跟姐姐说,姐姐去给你拿。”

    “汉文?”许宣有些懵逼,随即脑海中便浮现出许多记忆,是了,自己叫许宣,字汉文。只是……怎么感觉这个“汉文”这两个字好熟悉啊,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姐姐,现在是什么年月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许宣试探着问道。

    “现在已经是绍兴18年了,你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年啊,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许娇容扶着许宣半卧在床上,一边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水准备喂他喝,一边说着。

    南宋绍兴18年应该是公元1148年,距离“绍兴议和”刚过去了8年,距离岳飞被杀也仅过去了6年,这个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还有一百多年的国祚。许宣思索着说:“这两年却是辛苦姐姐了!”

    许娇容闻言眼圈又是一红,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说什么辛苦,你醒了便好,你先喝杯茶,我去厨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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