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道:“说好为师父护法,徒儿岂敢偷懒?这间静室够大,我就在旁打坐修行,若是师父有事也好寻我。”

    王不易道:“如此也好。”

    许宣在丹炉旁找了个蒲团盘膝坐下,五心朝天,缓缓吸纳天地灵气熬炼金丹。

    入定许宣就发现,天地间除了淡淡的灵气外,竟还有股似有似无的能量游离在自己周围。

    与灵气不同,这股能量既不能被自己吸收,也不打扰自己修行,只是感受着它的存在,自己颗心相比往常竟平和了许多,白天斩杀胡六郎残存的些许煞气,也被这些能量慢慢化解掉了。

    “想来这就是信仰之力了吧。”许宣心暗道。

    随后,他心三用,面打熬金丹,面借月光之力锤炼肉身,还能分出丝心神,运转《神魂修炼法》。

    要是在入地府前,莫说心三用,就是心两用他也难做到。

    修行功法不比其他,着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但自从他在忘川河吸去了那些冤魂、恶鬼的灵魂力量,许宣发现自己修行时不仅游刃有余,还能心多用,对肉身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个往日难以企及的地步。

    王不易自然不知道自己徒弟体内变化,兀自旁看护丹火,炼化丹炉药材药性。

    第二天,晨光微露,许宣刚刚吸纳了那丝东来紫气,就被金山寺雄浑的钟声惊醒。

    见王不易仍端坐丹炉前,双目低垂,不为所动,两手在胸前缓缓结印,操控着炉丹火。

    不多时,阵诵经和木鱼声传来,许宣蹑手蹑脚走出静室,小心关好房门。

    伸了个懒腰,看到院有个小沙弥手持根扫帚正在清扫落叶,便上前问道:“小师傅,你怎地不去做早课?”

    小沙弥模样清秀,双目清澈,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听许宣问话,忙停下手动作,双手合十躬身念了声佛号,答道:“阿弥陀佛,主持方丈吩咐,金山寺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所以让小僧陪同,因为不知道两位施主何时出门,所以不敢去做早课。”

    许宣道:“不知小师傅法号怎么称呼?”

    小沙弥道:“小僧法号智障。”

    ……

    许宣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小师傅怎么叫这个法号?”

    智障如实答道:“我们金山寺有‘清净真如海,法寂智广宗’十辈,小僧入门晚,所以是智字辈的三代弟子。”

    许宣想了想,说道:“既是‘智’字辈,就算叫个智深也好啊。”

    智障道:“师父说,《道德经》有云,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我辈修行之人,参悟佛法,常有偏私虚妄之念,谓之见知障,要想修成正果,就需不以目相窥,破除见知障,才能如圣人般,不见而明,不为而成,那时,佛法自成。”

    许宣奇道:“你们佛门弟子也读《道德经》?这不是道家的经典吗?”

    智障道:“施主,您着像了,万法归,殊途同归,佛子如何不能读道家典籍?修行修心,说到底都是禅参悟道罢了。”

    许宣觉得这个小沙弥挺有意思,明明年纪不大,说话却派得道高僧模样,偏偏还叫那么个法号。

    “智……小师傅。”许宣终究还是没能将那个“障”字念出口,含糊声问道:“不知你们主持方丈现在何处?”

    智障皱眉道:“施主,刚刚你还问我怎么不去做早课,怎么现在又问主持方丈在何处了?这时候,主持方丈自然和诸位师兄起在大雄宝殿做早课了,您莫不是脑子有些……”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话未说完,智障忙道了声佛号:“小僧犯了嗔戒了,施主勿怪,我不是说您脑子不好使。”

    许宣头黑线,无力再和这个小沙弥啰嗦,便道:“既然法海禅师还在早课,我便不去打扰他了,久闻金山寺大名,昨夜来时虽然月光皎洁,但却没来得及细看,小师傅能否陪我起逛逛?”

    智障点头道:“主持方丈说了,两位施主在寺就如同在家般,无需有何顾虑,无论想去何地,小僧都能陪同起。”

    许宣心动,说道:“那就带我去雷峰塔看看吧!”

    “雷峰塔?”智障思索片刻道:“寺有荐慈塔、荐寿塔,并无施主所说的雷峰塔啊!”

    许宣听他这么说,心不仅疑惑,莫非是自己记错了?

    他如今修为渐深,魂魄通透,许多想要记起来的事情只需仔细回忆,都会浮现在脑海。沉思片刻,许宣这才明白,原来真是自己记错了!

    原剧,小青梁王府盗宝事发,许宣2号从胥江驿再次被贬镇江,其后才因那个叫徐钱的商人误入金山寺,确实也被囚在寺后山塔内,但那塔却不是雷峰塔,之后白娘子水漫金山,两人回到钱塘县生下曲星后,才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

    雷峰塔最初是北宋太平兴国二年,也就是公元977年建造的,最初的名字不叫雷峰塔,而叫皇妃塔,后来1120年遭战乱损坏,所以许宣即便在钱塘县已有年时间,也并未听说过它的名字。

    想清楚来龙去脉,许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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