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女人质问姝姗:“他为什么和你去树林里?”

    “是啊!他为什么和你去小树林?”

    “你们究竟在树林子里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人们七嘴八舌质问她。姝姗欲言又止,表情变得很奇怪,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像委屈、又像解恨的样子,不过,无论如何,她站在众人中间,恰如绿叶衬托一朵娇滴鲜嫩的花儿,越显妩媚动人,惊魂夺魄。

    众人正在对她捉摸不定,不知道如何处置此事时,上山去捕蛇的莫塞终于回来了。

    自从莫塞从丰泽西的沼泽地草屋里,领回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姝姗,心中的甜蜜和疑惑并存,欢喜与担忧同在,虽说是因为贪欲,使自己一个月之间变得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但将那种变化,归结到男欢女爱上面,难免有一些不让人信服,好在乡亲们寻药的寻药,用夹板压腰的用夹板压腰,这才让他恢复如初。

    想起当初刘季对姝姗前夫尸体的疑惑,以及姝姗一个人在沼泽地里生活,那副骨子里透出来的妖媚,以及到了中阳里后,村子里发生的事和村民们的议论,莫塞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妻子姝姗,身份一定有问题,不说她是蛇妖,至少,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莫塞从山上捕蛇回来,刚进村子,就听见自己的草屋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心里一咕滴,出事了,出大事了,而且这事定然与姝姗有关。他疾步上前,果然见众多村里人把姝姗一个人围在中间,指手画脚,气势汹汹。

    他正要分开众人前去,有人发现了他,道:“莫塞回来了……”

    “里正派人去寻你了,他们人呢?哪里去了?”

    “我一个人回来,不曾见有人叫我来。”莫塞说。人们让开一条道,莫塞上前,问姝姗道:“你又闯什么祸了?”姝姗见丈夫回来,好像有了依靠,拉住他的手道:“他们欺负我……”

    莫塞看了里正一眼,里正指了指远处地上的无头尸体和地上的血水。

    莫塞一看见此情此景,也认为姝姗杀了人,脸色大变,急忙问她缘故。姝姗将大蛇咬人之事略说了一遍,埋着头,这才在那里哭啼不止。

    出了命案,报官是理所当然的事,特别是这种离奇死亡的案件,不可以敷衍了事。但是秦朝律法严酷,动不动就是死罪,报官之前,应当掂量掂量,才不至于让无辜之人枉死。里正说:“莫塞既然回来了,事情出现在他的妻子身上,报官之前,当是给他一个招呼。再者,他是捕蛇之人,大蛇的踪迹,还得靠他去发现。否则,仅仅以蛇精为由,把子虚乌有之说,加到姝姗身上,就这样把姝姗押到县衙,岂不是唐突。”

    于是,叫莫塞到树林的草丛里探察。莫塞又问姝姗一遍,确认大蛇的样子、活动情况,以及隐藏去处。

    姝姗也觉得众怒难犯,而且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只好住了哭啼,仔细叙述了一遍大蛇的情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男人追赶调戏、意欲强暴一事,只字不提。

    “我进树林子捡些柴禾,备着引火之用,在树林子里看见大蛇,因此大呼小叫。他听见呼叫救命,赶来护我……大蛇一口咬了他头颅……”姝姗随着众人,走到树林子里,又走出来,指指点点,最后说:“大蛇爬进草丛,就是这里,一瞬间就不见了。”

    村里的那些女人质问她:“你开始时是说,大蛇是飞起来咬人,这时候如何又说成爬进草丛里去了,与其颠三倒四的扯谎,倒不如把事情说个明白,就是你与他那个事情,不过是个通奸之罪。你究竟掩盖个什么东西,若是让沛县县令查了个水落石出,你岂不是露出了本来面目?”

    莫塞正在寻找大蛇爬过的痕迹,听见村里女人说话如此,毕竟姝姗是自己的女人,怎好让那些女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嚼舌头?

    于是,莫塞站起来,大声吼道:“谁让你在这里造谣生事?之前村子里的风言风语,我道都是乡里乡亲,也就罢了,若是追究起来,大可告到县衙,让你受个拔舌之刑。如今,这人命关天,你闲出个鸟来,编个什么蛇精杀人的故事,想要取我家娘子的命去,真的是岂有此理?我定然和你计较到底不可!”

    村子里的女人见莫塞发火,赶快住了嘴。莫塞继续勘察,见树林子里落叶果然有爬压的轨迹,只是轻微而且蜿蜒;草丛里的草,也蜿蜒的向两边倾斜。定然是大蛇所爬。

    莫塞指给里正看了,叫了众人,提着锄头、棍棒,移着痕迹一路寻找,见田里的稻禾,土里的韭菜,都有蜿蜒爬压的痕迹。

    这个痕迹足有一尺宽度,去了一里之地,还在尖石下削留了一块手指头宽的鳞片,这个鳞片究竟不同,它白色而且绚丽,看起来,一定是一条面盆大的白蛇。这样粗大的蛇,只有传说里才有,现如今却要让中阳村的人去面对了。人们对姝姗释然了,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些过分,内疚起来,却又被这一块鳞片吓得面面相觑。

    莫塞得了鳞片,想是拿了证据,了了姝姗的嫌疑,这个事不会闹到县衙,松了一口气,对众人道:“请大家不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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