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了马车后,又见马车飞走,公子扶苏的宫殿,此时究竟在何处,是远是近,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往上郡的方向。

    然又不可能在上郡,因为上郡离沛县有两千多里,就是大雁飞行,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他们所乘的马车,虽然会飞来飞去,也不可能在顷刻之间,就从上郡到了沛县这里。

    估计起来,他的宫殿大概就在沛县附近的某一个地方,隐藏得很深,不为人知,而他们所乘的马车,能够腾云驾雾的飞来飞去,大概是某一位高人使的障眼法。

    莫塞有一次到过一个地方,遇到一个无聊的人,指着那地方的一条河,对莫塞道:“你说这河流向何处?”莫塞不知其意,不知怎么回答,那人道:“你见过水往高处流的景象吗?”莫塞摇头,于是,那无聊的人,把莫塞拉到河流的转弯处,指着北面的高山,道:“你看看,这条河是不是往斜坡上流去了?”

    那时候,阳光正从南面斜照到河水里,河水中波光粼粼,莫塞一看,果然见河流朝斜坡上缓缓流走。他感到非常惊奇,朝河水里投了一根芭茅草。

    不知是风吹动还是河水流走,芭茅草竟然随波荡漾,悠悠的朝斜坡上飘去。

    同样道理,莫塞想,他们看见黑衣人驾乘的马车能够腾空飞升,也许是雨后雾起,六匹马拉着马车疾驰上山,山体被白雾掩盖,马车疾驰到山顶时,他们从山脚看去,看不见山,只看见白雾与天际相连,好似马车凌空而去。

    其实只是一种假象罢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如此诡异的车马?

    在沛县刘季外室的村子里,莫塞将这种解释告诉寿姬时,寿姬笑了,她道:“相公果然与众不同,眼光跟平常人也不一样。我们都迷惑不解的问题,竟然一句话就破译了奥秘。”

    莫塞见她说笑,不当自己的话做一回事,道:“如果将事情往怪异上想,难道我们一天一夜,都是在虚幻的境界里,那些黑衣人和公子扶苏,只是我们脑海中的想象?”

    寿姬道:“我现在在相公的面前,活生生的一个女子,看得见摸得着,相公也可以当我是一个虚幻的假象,而姐姐姝姗已经去了咸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难道这些事情,以及刘亭长、刘嫂子,以及之前的公子扶苏宫殿和公子,那些黑衣人,都是一个虚幻的说法……”

    曹氏见两个人调笑,也道:“都是眼见为实的事,有时候我们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姝姗嫂子忽然离开沛县,莫塞大哥因受不住刺激,火气攻心,发了疯癫。”

    她一边把食物往桌子上摆,一边说:“岂止他一个人疯癫,我看你的这位二夫人寿姬也一样发了疯癫。你们呀!究竟不知道什么是羞愧,难道一点不感觉到姝姗的心痛吗?她因为深爱着莫塞大哥,生怕去了咸阳,丢下他一个人孤单,所以筹划了你们两个相遇到相知,再相爱,又在公子扶苏的宫殿里为你们举行了婚礼,然后辞别,谁明白姝姗的一片苦心呢?你们两个痴呆的人哪,竟以为自己遇妖见怪了……”

    刘季倒了酒,招呼大家吃饭,又问泗水亭亭卒的事,曹氏道:“他们也进了山,在山中搜寻了大半夜,人影也没见一个,回到这里,吃了点残汤剩饭,便回泗水亭值班去了。”

    席间,寿姬问曹氏抱着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曹氏告诉她,儿子叫刘肥,名字是刘季取的。

    寿姬逗了孩子一阵,觉得孩子胖乎乎甚的可爱,倒也合适叫刘肥两个字,只是奇怪刘季和曹氏两个人在一起。都生了儿子,为什么不考验嫁娶之事。

    “其实中阳里也不错,山清水秀,刘太公为人和善,如果嫂子搬到中阳里去,公公婆婆照顾孩子,刘嫂子只管养蚕织布,刘亭长又有俸禄拿回家,岂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刘季插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并非要苦待她娘两。”其实,刘季这件事已征求过萧何,不知萧何怎么想,没有点头,萧何不点头的事,刘季做起来,好像心理没有底,又不好多问,这件事也只有拖了下来。

    寿姬和莫塞都觉得曹氏受到了委屈,谁知曹氏道:“刘季将来是个九五之尊的人物,我一个山野村妇,能为他拾帚洗衣,伺候于他,已是大幸之至,如今又生了个儿子,实是锦上添花,还要奢求什么夫妻名分?此时是夫妻,他日便是君臣,我命卑贱,受不得皇后夫人的封号,旦求平安,只是希望日后刘季还想到这个偏僻之地,有他一个未发迹之前生的儿子,给他一个衣食无忧,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莫塞倒觉得曹氏有先见之明,只是寿姬不理解,问:“夫妻伦常,人之情理,刘嫂何出此言?”

    刘季也道:“什么九五之尊?尽说一些什么疯言疯语。”

    曹氏也不理睬,继续道:“莫塞大哥刚才不是怀疑,你们这一行的所见所闻是虚幻不真实吗?其实这个世道人情,不过都是一些妖魔鬼怪在张牙舞爪,我一个女子安分守己,保命洁身就好,怎么把自己搅到那些雉精彘妖的争斗中去呢?”

    刘季道:“喝酒,别听她越发疯癫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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