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季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惊呆了。

    他孤身一人,在街道上被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公鸡袭击,这件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这样的事实,不由得他不像缉拿盗贼时,遇到盗贼袭击那样,挥刀严阵以待,一只公鸡飞扑过来,他就手起刀落,那只公一瞬间身首异处,一地血污,一地鸡毛。

    若说是在做梦,这梦比真实的的境界可是要真实的多,因为他刚刚挥刀斩杀了一只,一只又扑过来,乃至于那些大公鸡前仆后继,上蹿下跳,让人眼花缭乱;从后面飞起扑过来偷袭的大公鸡,重重的啄在后脑窝上,那是真真实实的痛,血流到脖子上,热乎乎的,不由他不扶好斗笠,回身去斩杀。

    好歹刘季也是一个亭长,算是行伍出生的人,将刀砍杀,在缉拿强人,追捕盗贼时,那是必须面对的事,那把砍刀和那顶斗笠,就是江湖行走时的通行证,那些人只要见一个头戴斗笠,手执砍刀,一袭黑衣的人,莫不知他就是泗水亭亭长刘季,面对一个似乎行走江湖习惯的官差,刘季的形象让他们胆战心惊,无不束手就擒。

    可是,这时候,刘季面对的乃是一群发了疯的大公鸡。

    大公鸡究竟与那些强人和盗贼不同,它们根本不明白它们袭击的是什么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泗水亭亭长。它们想是着了魔,明知扑上来就是送死,可是,它们仍然不顾一切,发了疯一样,咕咕的低声鸣叫着,呼一下扑过来一只,又呼一下扑过来一只,斩杀了一只,又一只扑来,没完没了。

    据说公鸡到了傍晚,眼睛极度近视,斗鸡眼一词就是从此而来,更别说到了晚上了,到了晚上,鸡绝对看不清方向,可是,这群鸡就是奇怪,它们仿佛是在大白天,受了谁的指令一样,准确无误的袭击刘季的要害部位,比如袭击裤管下露出的脚腕,以及没有掩盖的面部,特别是眼睛部位。

    刘季虽然挥刀如风,上下左右砍杀,一只只大公鸡血流涂地,可是,刘季的脚腕和小腿肚,乃至于握刀的手掌背,都是不同程度受到伤害,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砍杀了一阵,地上已是尸首狼藉,满地都是血污和鸡毛,那些大公鸡仍然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前仆后继,刘季渐渐的感觉力气不支,不可久战,只好一边搏杀一边逃走,场面惊魂夺魄而又狼狈不堪。

    刘季一边砍杀,一边退走,到了街道的拐弯处,袭击他的大公鸡才渐渐的减少了,等刘季拼尽力气砍杀了最后一只扑飞起来的大公鸡,这才放眼望去,那一条街道,早已是尸首遍地,血流成河,空中鸡毛飞舞,而他的身上,竟是一身血红,衣服上全是鸡血。

    刘季一手握着砍刀,一手护着斗笠,跄跄踉踉的走着,心里想,那些公鸡究竟何处出来,如果是街道上老百姓家的鸡,到了天亮,见那一街道的死鸡,横七竖八,堆积如山,不知可惜成什么样子,如果查明是刘季所杀,岂不论刘季是否疯癫,就是索赔起来,刘季又不知要向莫塞借多少钱来填补。

    好歹那时候街道上大战得惊魂夺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刘季不敌,被众多大公鸡啄死,人们也不知究竟。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荒唐而又恐怖的事情,让人不可置信,而刘季又不得不信。

    当他跄跄踉踉走到了家时,天已放亮,此时一眼看去,睡房里的油灯还亮着,难道昨天响午后,自己没有去吕公处接妻子娥姁,她便自己回家了?

    刘季也不呼叫娥姁,自己束手束脚悄悄到院子里,将水洗了手脸,又把斗笠上和身上的鸡毛捡干净,这才进了屋子。

    这时候,听见娥姁从睡房里道:“夫君回来了?”

    刘季将砍刀和斗笠悬挂到墙壁上,这才走了进去,说:“回来了。”

    娥姁见他脸上心有余悸的样子,眉头似蹙非蹙,眼神似笑非笑,嘴角似启非启,看了刘季好一会,才道:“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也是辛苦夫君了,怎生弄了一身血水,是帮那王媪家杀鸡去了?”

    刘季一边换衣服,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帮王媪杀鸡了呢!”

    此时窗口外面已是朝霞满天,天大亮了,娥姁拉开窗帘,对刘季道:“昨天叫夫君去父亲大人处接妾身回来,夫君怎顾着喝酒,将这个给事忘了?”刘季道:“我是被萧何等人拉住不放,离不开酒桌,迫不得已才不去。夫人是自己回来,还是岳父将车马送夫人回来?”

    娥姁道:“自然是父亲叫了车马,将妾身送回来。傍晚时候见夫君不回,猜测是夫君酒喝过量,在那王媪处休息了,怎知夫君是帮王媪杀了一个晚上的鸡,累的如此辛苦,可是痛煞妾身。”

    刘季见娥姁话中有话,显然不相信自己帮王媪杀鸡的话,干脆道:“我是在王媪酒肆睡下了,半夜起身回来,只是在街道上遇到了一件蹊跷而又恐怖的事情。”

    于是,将街道上遇到许许多多大公鸡袭击的事情,从头至尾,分毫不差的讲了出来,娥姁听了,也不惊奇,只是平平淡淡的道:“这事从莫末有,倒也是稀罕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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