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说的没错,诡异的公鸡发疯之事,还没有结束。

    县衙发布沛县县城夜禁,和各家各户不准放鸡出笼的榜文,还不到两天,也就是莫塞刚刚收到姝姗从咸阳寄信回来,报平安的那天,沛县又出了怪事,当然,这件事所以加一个“又”字,是因为这件事怪事不是发生在鸡身上,但又与鸡有关。

    那一天,莫塞去泗水亭打听,有没有他从咸阳来的信件,亭卒告诉莫塞,说有一封写着莫塞签收的信函,到了泗水亭,被驿卒送往中阳里去了。莫塞道:“刘亭长明明知道我已在沛县县城居住,为什么还要让驿卒送往中阳里。”

    亭卒对他说,当时刘季不在亭里,再说,亭里的亭卒,也不知道莫塞已搬到沛县县城居住,所以没有把信件留下来,看了信封收信人和地址,还嘻笑了一番。莫塞道:“那信封有何可笑的?”

    亭卒解释说,信封是蛇皮裁缝装订,又写着中阳里捕蛇者莫塞签收。“想那寄信之人,是你的妻子姝姗,偏偏写上‘捕蛇者’三字。因此觉得好笑。”莫塞觉得那亭卒可恶,变相的说姝姗是蛇精,因此没有理他,离开了泗水亭。

    莫塞回到沛县县城,心想次日要回中阳里取姝姗寄回的信,难得回去一趟,去问一问刘季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给刘太公和刘媪,到了刘季的院子外面,叫了一声,院子里没有人答应,见大门虚掩着,逐推开大门进去。

    又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刘季的名字,屋子里的门倒是开的,就是没有人回答。

    莫塞心想,刘季可能又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可是,他的妻子娥姁除了上街买菜,平常都在家,怎么门也没上锁,也没有人答应他。

    当莫塞推门进去,吓了一跳,一个蓬头散发的年轻女子,正埋头在桌上啼哭不止,看见背影,知她是娥姁,莫塞心想,这个平日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高高在上的女人,为什么忽然躲在家里啼哭,以至于莫塞叫了几声,她仍然没有反应?

    莫不是她这个人,迫不得已用假证词从县衙里救出了刘季,回到家后,又忌讳了刘季在王媪酒肆与死前的阿织同床之事,因此两个人拌嘴吵架了。

    莫塞又大声道:“嫂子为何啼哭,莫非刘季兄弟欺负你了?”

    这时候,那女子抬头,果然是娥姁,见莫塞已在门边站着,用衣袖擦了眼泪,指了指凳子,莫塞去坐了。

    娥姁仍带着哭声道:“这事不是他欺负我,倒也像他欺负我一样。”莫塞奇怪,道:“嫂子这话如何说来?”

    娥姁进了内室,大概是去洗漱,从内室里说:“今天,去街市里置一点酒菜,心想等到晚上给他烧几个好菜,给他压压惊,怎知道到了路上,出了一点事故,派人去找他。哪里知道,他已和一个叫樊哙的人喝醉了酒,人事不知,叫也叫不回来。被别人欺负,他管也不管,只顾喝酒,这不如同被他欺负一样吗?”

    原来如此,不过,莫塞想,这沛县弹丸之地,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刘季的女人,这也够奇怪了,那是胆大包天!等刘季醒酒,这个人一定死无葬身之地!莫塞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季又问娥姁到底受到了什么委屈,什么人欺负她了。

    娥姁好像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不肯说出。

    莫塞只好又问:“那叫樊哙的人,是否是在街道上卖狗肉的樊哙?”

    娥姁在内室里道:“是啊!就是中阳里跑到沛县县城卖狗肉的樊哙,不好好卖狗肉,也是个天天醉酒的人。你家兄弟见了他,就是酒鬼见酒鬼,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都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人。”

    过了一会,娥姁已洗漱好,从内室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啼哭,甚至脸上的悲伤已消逝殆尽,换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在莫塞面前坐下来,问:“莫塞大哥有什么事吗?”莫塞将姝姗从咸阳寄信回中阳里的话,告诉了她,又问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中阳里给刘太公的,好让莫塞顺路带回去。

    娥姁又去收拾已为刘太公、刘媪裁缝好的衣裤,以及一小袋钱,交给莫塞,嘱咐他代刘季夫妻向公婆和叔伯兄弟问安,莫塞这才追问娥姁受了什么委屈。

    “我莫塞也不是什么外人,刘亭长的事就是我莫塞的事。嫂子不妨说出来,待我莫塞去给他一蛇叉,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娥姁好似不得已,才把经过说了。

    原来,这娥姁因为生得太美,凤眼一看,那些男人魂儿也被勾走,平常难得见娥姁出来,一旦出来,那街道上的男人,一个个都像胶水沾住了脚板心,再也迈不开步伐,任是什么急事,就是火烧眉毛,他也站着,眼丁丁的看着娥姁,一直到太扭着腰肢走过。

    更可恶的是,只要娥姁一走出院子,那些乳臭未干的男孩,便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走时亦走,她停下亦停,为的是一睹沛县县城第一大美人的风采,娥姁已经成了男孩,乃至于沛县县城里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开始时,那些男孩跟在娥姁后面时,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时间长了,见娥姁并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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