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见那公鸡挑衅似的,对着他,伸长了脖子,弯得像一张弓,尖叫了一声,县令大怒,弯腰劈了一刀,哪里劈得,那公鸡腾起来,在他肩膀上啄了一口,好生的痛,待得自己反手去抓,直了身子,那公鸡扑打着翅膀,已飞入黑暗之中。

    县令立刻想到日前王媪酒肆里,那个阿织的死,不禁打了个冷颤,回头对后面四个跟随的兵卒道:“还不赶快跑?那些疯鸡又出来了。”

    话语刚落,就听见黑暗里一片喔喔的鸣叫,那些鸡已黑压压一片,扑到了马蹄下,事不宜迟,县令拍打马背,逃命似的,朝县衙奔去。

    这一夜,真的是鸡飞狗跳,血流成河,早上一看那街道上,横七竖八都是鸡的尸体,大约万余只死鸡,都是晚上巡逻的兵卒和更夫砍杀所至,除了县令肩膀上被啄了一口,所幸一个县城没有人因此受伤至死。

    这真的是万幸啊!

    天一亮,老百姓纷纷涌到县衙去,问县令,街道上的死鸡能不能去认领。当他们得知能够认领,再不会因鸡受到牵连拿出钱赔偿时,都冲到街道上去,寻找自己的鸡去,生怕晚了一步,自家的鸡被别人虏走。

    “之前已是出了榜文,下令每家每户,一旦到了晚上,鸡笼门都要紧闭,不到天亮,不准放出鸡来,兵卒们去检查,也是实行得非常的到位。昨天晚上,如何又跑出那么多疯鸡来,弄得人心惶惶?”

    县令回过头去,问在案桌上登记案情的萧何。

    萧何放下笔,对县令道:“回禀县令大人,据各个门亭的亭卒,以及县衙里的衙役们调查,说公鸡夜晚戍时忽然打鸣,这件事没有办法解释。那些公鸡如何跑出笼子,到街道上袭击正在巡逻的兵卒,这也是奇怪的事,不过更加奇怪的事情是……”

    萧何忽然打住话头,不好往下说似的,县令急了,道:“你倒要说呀?吊本县什么胃口?”

    萧何道:“这件事要说出来,倒是不大妥当了。因为事情还未经证实,唐突的从你我这些官吏口中说出去,恐怕避免不了信谣传谣的嫌疑啊!”

    县令再三追问,道:“若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来,有本县担着,你害怕个什么呢?”

    萧何这才将衙亭亭长和兵卒们出去街道上,每家每户的调查,所听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事情大概是这样。

    自县衙通知各家各户到了夜晚,要关紧鸡笼后,各家各户不敢怠慢,毕竟出了人命案,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因为自家的鸡弄出了什么事,就是不受连坐,良心也是过意不去。

    只要一到黄昏,那些鸡都进了笼子之后,专门派人把鸡笼子门关闭,生怕有疏忽,还要检查再三,确定鸡不可能跑出来时,才去吃饭、洗漱,就是到了床上,仍然立起两个耳朵来,听那鸡笼子的动静,觉得安全了,才放心睡下。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鸡到了戍时,自己会跑出来,而且跑出去的都是大公鸡,母鸡和小鸡仍然乖乖呆在笼子里,好像到街道上疯闹的事,并不关它们的事情,只是大公鸡的任务一样。

    人们非常奇怪,鸡笼子明明是关着的,等出了事,去笼子边一看,笼子已被什么东西打开,如果是用绳索栓住笼子门的,绳索被牙齿咬断;若是用闩子闩着笼子门,那门闩自然被推开,笼子门大开,公鸡已跑出去,门闩就掉在鸡笼门口。

    养鸡的人家都知道,鸡在笼子里,都喜欢干燥,人们常常将烧火留下来的灰烬,泼洒在笼子里,那些鸡因经常进出鸡笼,把灰烬也带到笼子门口,所以,每一家的鸡笼门口,多多少少都有灰烬,平常一看去,都是鸡爪子印,若有狐狸来抓鸡,自然也会留下足迹。

    鸡笼门无缘无故被打开,让那些公鸡夜晚跑了出去,这确实的很奇怪的事。

    可是,还是有人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呢?

    就是笼子门口有新踩的脚印,那种脚印跟人光着脚板踩上去的一模一样,只是脚印非常的小,就是一岁的小孩子脚印,也比那脚印大得多,用尺子去量,仅有二寸长,一指头宽,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留下的。

    县令道:“闹腾了两个晚上,大街所杀死的鸡,全县城已然八成,所剩下的不足二成。若是今天晚上再跑出来,数量少,也不至为害了。叫那些兵卒注意,天一黑,就在鸡笼边潜伏下来,看看是什么妖邪,一定抓住了,送到县衙来,让本县看一看它的真面目!”

    于是,萧何将县令的意思说给了县尉,县尉也觉得这疯鸡之事,颇为严重,把这事提高到缉拿抓捕盗贼的等级,要衙亭亭长和四个城门亭亭长,无论如何,要逮住一只,不能杀死,搏绑结实,解到县衙来,让县令审问查实,然后按律处置,永绝后患。

    那些亭长得了命令,果然重视起来,找到那些仍然还有公鸡幸存的人家,观察好位置,黄昏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下来,天黑后,专等那妖邪出来。

    到了戍时,又像之前一样,听到城中不知哪一家的公鸡,又有妖物附了身,不合时宜的引亢大叫,紧急着又叫了一声,县城里幸存的大公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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