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吕公一家如此神秘,院子里的大虫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了。

    在沛县有人家养一只虎当狗看门护院,那倒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如果是真的,这事岂不传遍十里八乡?

    在西门亭的亭卒看来,这件事蹊跷得像吕公的行踪一样,让人不肯相信是真的。

    虽然他们都眼见为实,但碍于箱子底下那些钱,只得将这些事紧紧的压在心里,谁也不说,就是自己的妻子儿女,酒桌知己,他们有时候话到嘴边,又赶快吞下去。

    若有人提到吕公一家,或者提到刘季的妻子娥姁,他们也借故岔开话题,说今年的雨水真的多,淅淅沥沥的下了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那些人自然提到玉米和稻谷被雨水浸泡,几乎达到颗粒无收的事情。

    是的,今年的苍天不知怎么了,从一入夏那天开始,就开始下雨。

    好像不知谁故意在天幕上刺了许多针眼,那雨水漏下来,不论白天夜晚,下个没完没了。田里的稻谷开始枯黄,眼开就要到收割的季节,就那样成片成片的倒在田里,让雨水泡着,开始抽芽、发霉,一直到腐烂;地里的玉米结了棒子,用手去掐,冒出浆汁时,就被雨水淋到发黑、空壳,最后只是剩下一根没有叶子的玉米杆。

    下雨的时间太长,老鼠也成群结队出来觅食,人们还来不及去收割那半生不熟的庄稼,已被老鼠啃去了大半,再就是野猪、山猴,好像趁乱打劫一样,在那庄稼地里,拱的拱,抢的抢,与人们争夺那一点救命的粮食。

    在人们呼天抢地的时候,官府也开始出动了。

    今年的粮食眼看颗粒无收,农户们的税赋肯定完不成了。

    趁他们家里还有一点余粮,如不赶快行动,时间拖到八月,那时候将是饥荒遍地,难民们相邀结伙远走他乡,到了那时,哪里还能收来一颗粮食,一个铜钱?

    县衙宣布提前缴税的榜文一帖出来,整个沛县都炸了锅。

    这灾年不是没有,不是旱灾、水灾,就是洪灾、蝗灾,当然还有瘟疫,每一年也没有因为这些自然灾害提前收税之说。

    而今年沛县遇上了千年不遇的古怪雨灾,县衙也古怪的提前收税了。

    稻谷还没有收割,玉米也还没擗下呢!这税怎么收?

    那榜文上说了,按照朝廷的要求,在八月之前缴纳了税赋的人家,明年的税赋可减一成,用余粮抵交新粮的人家,到了明年开春,种植收获的小麦可免税。

    榜文上说的优惠条目,时间如果是秋收之后,那是充满了诱惑,想来,那些农户肯定会对朝廷千恩万谢。

    可这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眼看就要闹饥荒,秋后还指望朝廷开仓放粮救济呢!却忽然发出这么一张假惺惺的榜文来,是要夺去老百姓那一点救命粮啊!自然沛县一地,老百姓骂声不绝于耳。

    乃至于县尉李归虚加收户籍管理费的命令,也因此难以实现了,因为县衙里的官差和衙役,以及各里各亭的人员都出动了,像虎狼一样横冲直闯,税赋都收不上来,还顾得什么户籍管理费?

    之前见了他们恭恭敬敬打招呼的人家,只要听到村口有狗吠,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不让这些人进家。

    强行闯进老百姓家里去,无疑遭到抗拒,甚至暴打,衙役们也是焦头烂额,叫苦连天。

    莫塞这日对寿姬道:“眼看沛县就要闹了饥荒,你的那些钱应该拿出来买一些粮食,一备日后过日子,二备救济那些将要挨饿的难民。”

    寿姬奇怪道:“钱倒是有一些,拿出来买粮食也不错,不过,那些大户人家见到了这个骨节眼,一颗粮食也不会拿出来,一心待饥荒到来,好加钱抛售。我们到哪里去买粮食?”

    “此地没有粮食售卖,我们可以到泌阳去拉,”莫塞说,“听说这雨下得很是奇怪,这沛县下了几个月的雨,而沛县周围其它邻县,却是艳阳高照,一片丰收景象。我们去泌阳一定会买到粮食。”

    于是,在县城里外召集马匹和车子,向刘季说明了意思,央他到县衙里办了许可文书和粮队通行验牌,冒雨去了泌阳。

    到了泌阳,找到当地大户,愿意以高出平常两倍的价钱买他的粮食,那大户见他是为沛县难民储粮,以防不测,称他深明大义,答应了下来,于是把粮食装了马车,休息一个晚上,准备次日便要赶回。

    那大户将莫塞做贵宾招待,夜晚就睡在大户家院子东厢房的二楼,开窗就见铜山湖泊。

    沛县烟雨蒙蒙,这泌阳却是艳阳高照,晚间月光皎洁,把那一湖泊照得波光粼粼。

    莫塞看了一会夜景,心想明日就要赶路,趁早睡下。

    睡了一会,迷迷糊糊中,忽然有一只巨大的手从窗口外面伸进来,一把抓住莫塞的手臂,道:“跟我走,睡什么觉?”莫塞吓了一跳,想挣扎,奈何那只手力量巨大,一拉扯,莫塞已到了屋子外面,月光下一看,原来是那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不是和姝姗一起去了咸阳吗?此时他为什么在这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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