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把自家的三间大屋腾空出来,家具和床,都搬到西厢,院子里又立了竹竿,盖上巴毛草,成袋的稻谷堆满了房屋和院子。

    又对寿姬说,这些粮食看似很多,可是对于沛县来说,不过杯水车薪,救不了难。

    “你还得拿出钱来,继续去买粮,凡是附近县城大户人家,愿意卖的,都要买了,这里堆不下,咱们可以到县衙去借粮仓堆放。”

    托了刘季,找到萧何,萧何告诉了县令。县令道:“动用县衙粮仓,当然可以,捐名可以是莫塞,不过堆进去的稻谷由县衙分配。”

    莫塞听道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对刘季道:“那县令端的可恶,不过借县衙的粮仓暂时堆放而已,他居然想吞掉。罢了,刘兄弟看能不能帮忙存放一些,最多八月之后,便可把房子腾空出来。”

    刘季自然依他,吕公家那石房子堆多少都行,但他一家已经出游,只好找些房屋宽敞的好友,说明了情况。

    那些人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喜不自胜的答应,而且把房屋腾空出来,只等莫塞买了粮食堆进去了。

    这远处买粮是个费力的事情,钱得亲自过手,途中安全还得考虑到位,而且这下雨的天气,绝对不能让粮食淋湿受潮,没晴天太阳晒,稻谷如堆在房子里,不用六七天,便会发霉出芽,变质腐烂。

    微山、鱼台、丰县、铜山,这几个县城,莫塞相继买到了粮食,

    一个沛县的人,知道了莫塞的举动,把他看成了救世者,粮食虽还未放出,已是名声大噪,给沛县的人们吃了一粒定心丸。

    李归虚县尉听到这些消息,对县令道:“这莫塞无缘无故做什么大善人?八成借口为灾民储粮,要图谋造反,县令大人不可不防。”

    于是,叫来萧何,问他,莫塞当日办理购粮公文和运粮验牌的细节,萧何道:“当日为他办理的书吏,已于前日伙同南门亭卒一起,出城征用去咸阳服劳役的民夫去了,今日还未回来。当时的情况,属下记得清清楚楚,县衙里也有备案文书,要不要找来给县令大人一阅?”

    既然县衙有莫塞出城购粮的文书备案,道理上讲,县令已经批准了此事,盖了县令的大印,有什么值得再看?

    萧何琢磨了一会,又说,当时莫塞空着两手进的衙门,有泗水亭的刘季陪同,萧何亲自叫文书吏为他们办理事务,县衙大印也是县令亲自盖上去,而且运粮验牌也是李归虚县尉签章,所有过程清清白白,并无人收他贿赂,并没有什么不妥。

    李归虚县尉道:“他一个卑微的捕蛇者,刚刚搬到沛县来居住,光是居住费和购置房屋,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这一下,又到处去收割粮食,运回的粮食源源不断,哪里来的钱?这里必然有名堂。”

    萧何说,莫塞有多少钱,那是莫塞的事,问题是莫塞肯拿出来购买粮食储存,防备灾荒,这是沛县民众的福德,不知道李归虚县尉为何要在莫塞的身上做文章。

    李归虚县尉说,莫塞的前任妻子姝姗,背着蛇精嫌疑脱逃了,按照大秦律法,莫塞当是连坐。重要案犯连坐在律法上规定,不能以缴纳“避难费”逃避罪责。

    “可,那个捕蛇者莫塞不但不缴纳避难费,只缴纳了居住费,便公然在沛县购置房屋定居下来,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

    萧何生气道:“这事是前任县尉办理的事务,李县尉要不要上铜山道观去一趟?”

    县令道:“两位别吵了,这些日子,沛县为征粮之事已绞尽脑汁,两位还嫌不够烦?”

    萧何气得拂袖而去。

    待萧何一走,李归虚对县令道:“眼下征粮是一件难事,征劳役也是一件难事,只等那叫莫塞的人,收购的粮食足够时,追究他之前的连坐之罪,粮食拿入县衙所有,将他做为犯人,发配骊山服劳役,岂不是一举两得?”

    县令犹豫不决,生怕如此会激起沛县民众之怒,而且良心上怎么也过意不去。

    李归虚便道:“我知道县令大人一直对娥姁耿耿于怀,那捕蛇者莫塞与刘季交好,莫塞被发配去骊山,刘季一定担心莫塞的安危,这时候,正缺少一个押送劳役的衙役,如果我派刘季去骊山,他定然不愿意,但是莫塞在劳役民夫的其中,他就不得不去一趟骊山,否则他将有失仁义之名了。”

    “只待刘季一离开,一个月来回的时间,县令要搞定娥姁,岂不是就容易了?又加上有我李某人的帮忙,恐怕到了那时候,娥姁对县令只能百依百顺了。”

    县令道:“前任县尉在职时,押送劳役去骊山的任务已决定下来,大家一致认为刘季去最为合适,他也答应了此事,只是服劳役的人一直不够数,不然早就出发了。到骊山的期限是半年,到明年一月份为止,还有四个月,这时候雨下得淅淅沥沥,恐怕刘季一时半刻不肯马上启程。”

    李归虚道:“这个好办,我重新拟一份,想办法盖上郡守和县令的大印就是了,就说征用劳役的命令是重新颁布下发的,叫他立刻启程,而且只有半个月的期限,想法子作弄他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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