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眼看莫塞将要受死,不过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寿姬,的确也是死有余辜,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恩人,若不救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把这事告诉了娥姁,娥姁一听,跑到县衙,替莫塞大叫冤枉。

    县令一见娥姁,面露笑容。

    刘季马上就要押送劳役去骊山,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差事,就算他刘季不流落天涯,有胆子回来,县令也会按律捉了他,办他押送不力之罪,那可是个死罪,若是拿出金银来赎,也是关在牢监里一辈子受罪了。

    这个娥姁,马上就成了县令怀里的人。

    县令心里激动,和颜悦色的问娥姁道:“莫塞犯了死罪,与你无关紧要,为何要替他鸣冤叫屈?”

    娥姁说:“县令还记得妖邪扯鸡毛的事情吗?”

    县令道:“那是本县第一奇案,当然记得。”

    娥姁道:“这件事乃是那些妖邪再一次兴风作浪。”

    县令道:“何以见得?”

    娥姁道:“在下自幼与家父学习了一些法术,深知此事的蹊跷。莫塞的妻子寿姬并没有死,她是被妖邪虏走,关押在一百里外的洞穴中,而莫塞埋葬的尸体其实不是寿姬的尸体,而是另有蹊跷。”

    县令道:“你是要本县又挖出尸体重新验尸?日前已验了一次,确实是莫塞妻子寿姬的尸体,不用再验了!”

    娥姁道:“县令若不肯去验,在下冒死也要去把尸体挖出来,以证明县令草菅人命!”

    县令心疼娥姁,又犟她不过,只好又去挖尸检验一番。

    道:“我如今不是去拘得你来,是你自己要来,暂且信了你的话,事情果然和你说的一样,那也算莫塞命不该绝;若是你使诈,本县回来时,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娥姁恳切的说了所在洞穴位置。

    李归虚在一旁道:“她是为了莫塞逃得性命,害怕县令把他烧死,故而编出的谎言来拖延时间。现在正在下雨,道路坍塌严重,一个来回不容易,县令何必因她一句话而折腾自己?”

    又道:“娥姁既然说莫塞的妻子寿姬被妖邪拘走,放在洞穴之中,那么,前些日子在杨柳树下刨出的尸体,又着何解释?莫听娥姁妖言惑众,岂把柴禾堆好,一把火烧了这个捕蛇者,避难一天这些人装神弄鬼,搞得整个沛县人心惶惶!”

    县令问堂下衙役:“当初你们是不是在杨柳树下挖出莫塞妻子寿姬的尸体?”

    回答:“那还有假?莫塞本人也亲自见证了的。”

    “现在尸体何处去?”

    “已重新装棺入土,墓穴已封。”

    县令道:“既然如此,现在为何不去打开墓穴看看,到底入棺的是什么东西?烧死莫塞疑犯不要紧,怎的误去救人之事?”

    李归虚不肯,说是人已入土为安,还想把一个死得冤枉的人折腾来折腾去,久久不为冤死者伸冤,不符合律法。

    应该速将莫塞烧死。

    众衙役也随声附和,县令对娥姁道:“不是本县不帮你,就是你去挖了坟墓,也不过是多了一条掘墓的罪过而已。死了一个莫塞,你偏偏为何要搭上去?”

    于是,叫莫塞签字画押,莫塞不肯,道:“依娥姁所说,坟墓里埋葬的人确实不是我的妻子寿姬!”

    县令道:“犯人莫塞,你之前说那柳树下掘出的尸体确实是你妻子寿姬,如今为何出尔反尔,拒绝签字画押?”

    因娥姁说出那些话,成了莫塞的救命稻草,能拖为什么不拖?就算拒不认罪被打死,也比用火烧死要好煎熬。

    县令见莫塞不画押,叫衙役打了几十板子。那些衙役见萧何在一边给他们使眼色,刘季也在一边按住刀柄,盯着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几十板子,强将莫塞的手指头按了印。

    那些衙役已在西门坝子上码好了柴禾,推推拉拉,把莫塞捆绑到柴禾的中央,只待里正一声令下,就要放火。

    莫塞在柴禾中间大叫:“人命关天,只是叫你们打开墓穴,看看棺里是不是我妻子的尸体,你们却执意要烧死我。烧死我,又有何难?只怕不出一年,你们都是造大秦的反,都犯杀头的罪!”

    “是谁要造反?”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只是县令迫不及待的从临时置的案台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拱手对那阔步走上来的官吏道:“郡守这边请!”

    原来是泗水亭的一个亭卒把郡衙的郡守请来了。

    郡守道:“何必着急动刑?不是要求开棺查验尸体吗?本郡命令你把犯人押回,待开棺验尸后重审,报上郡衙备案后,方可动用火刑!”

    县令唯唯诺诺,下令把莫塞押回县衙牢监,撤了柴禾场地,犹豫再三,决定去打开墓穴,开棺检查。

    于是,村民到葬他徒弟的墓穴,打开墓封的砖头,把棺木推出来,要看个究竟。如果娥姁欺骗了他们,这一次恐怕刘季也要连坐。

    他们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木盖子,朝里一看,立刻就傻了眼:那棺木里端端正正躺着的,哪里是一个人,分明是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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