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听了父母的打算,掩面啜泣了小会儿,一脸安静的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缓缓走到那锦袋银子前,附身捡起,拿回了桌上。

    老汉见状怒道:“你捡那要命的玩意儿做什么?”

    姑娘闻言,勉强的微笑,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安慰父亲道:“爹爹,我答应从了那贼老道吧,这样一来,我们便不用受罪了。”

    妇人见状,哀叹道:“女儿,那贼老道可是要夺了你的贞洁啊,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妇人说完,又掩面痛哭起来。

    那姑娘安静道:“罢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以后女儿便不嫁人便是,安心侍奉你们。”

    老汉闻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儿,越发得不忍心起来,女儿乖巧懂事,又怎舍得被一个臭道士坏了名声。

    老汉深深呼了一口气,抓上桌上的银子,塞在女儿手里,又对着妇人道:“老婆子,你去给丫头收拾行李,然后送丫头去渡口吧。”

    “丫头,你带着这些银子跑路吧,爹娘没本事,也只得这样了。”老汉握着女儿的手,也不顾鼻子还在缓缓流血,郑重的吩咐道。

    那姑娘看了看父亲苍老的双手,一个劲儿的摇头,只不哭出声来,眼泪却是止不住的连珠掉落。

    小雨将屋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心下不慌不忙,反倒乐了许多,知道自己就是他们救星,而他们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要杀安宁观罗丛生,正愁不知道从何下手,这老贼道倒是给了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杀了罗丛生,若是这三个小道士也一道来的,便一并处决了,但是秦家卖一送三。

    那日在酒馆看了罗丛生一行,看上去是名门正派,谁知私底下果然是这般腌臜不堪的角色,这几年他借着安宁观观主的名头,只怕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

    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偏偏在这安宁观混得风生水起。

    论可恨程度,可远比那粗犷暴躁的霸刀门王恒可恨该杀的多。

    小雨要等着远处的三个道士缓缓走远,再三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才能够进屋子去和他们一家子问清楚缘由。

    小雨躲在他们一家屋檐后面的草垛子旁边,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确认四下无那安宁观的人之后,才从怀里摸出一撇假胡子,缓缓给自己粘上。

    走出草垛子,便已经换了一副‘嘴脸’,正是略显沧桑季如歌。

    看上去三十左右年纪,原本的小鹅蛋脸已经变成了一张方正的国字脸,长发披在肩上,失了小雨原本几分稚嫩、狡黠、英气,多了几分刚正、爽直、傲气。

    “咚、咚、咚....”

    方圆几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临近着后边山丘的树林子,周围都是其他人家的梯田,早已种满了青翠的秧苗。

    秧苗绿油油的,迎着暖阳,田间林里吹过丝丝微风。

    季如歌挂在额前的一丝长发迎着和风,像极了迎风摇摆的禾苗。

    老汉的门没有关,季如歌只在门板上敲了几下。

    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老汉一家瞪着来人,瞬间戒备了起来,老汉急忙薅起手边的放在桌上的锅铲,瞪着季如歌。

    “你是谁?”

    老汉指着季如歌,妇人和女儿戒备站到了老汉身后。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我是来你们的便好。”季如歌微笑的走了到了桌前。

    “恶道伤人,我便是来除恶的。”季如歌学着张定伸手拈了桌上一块碗里的炒春笋,当然,他不是坏人,他只是觉着那厮前前后后的拈了好几次春笋吃,这盘炒春笋的味道应该不错。

    咀嚼了几下,吞入腹中,“嗯!!不错,手艺不错,好吃。”

    老汉戒备的瞪着季如歌,道:“这位汉子,农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要这盘炒春笋,你尽管端走便好,我们家可经不起折腾。”

    季如歌摆了摆手,回道:“老汉,你不用怕我,我不是那趁火打劫的人,我在你们后屋将你们的遭遇早已看在眼里,出面相见,确实有意相帮。”

    老汉闻言,适才稍微放松了戒备,手里的锅铲始终不愿放下,看着这个古怪的中年人,缓缓道:

    “哎,你这汉子别说笑了,他们可是江湖上的野道士,你也看到了,他们手里都是刀刀剑剑,你哪里能帮我们,你还是早些走吧。”

    季如歌回道:

    “老丈且不用着急,我确实有本事帮你们,江湖行走,讲的是侠义二字。

    道士和和尚都是出家之人,方外闲客,受百家香火,理当帮助平头百姓。

    可这安宁观的几个道士,背地里竟然干出这般勾当来,实在可耻。

    我也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见到了这等不平之事,岂有不管之理。”

    老汉皱眉道:“你这汉子,看你身段也不高大,手里武器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信你?哎,你还是快些走吧,别给我们家添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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