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山,墨韵峰。

    山门只是一块立着的石碑,上刻‘玉凌剑宗’。

    山如泼墨,险峰无数,是为墨韵。

    临崖古栈道,石雕磨纹阶梯蜿蜒顺着峰崖而上。

    三人攀上了墨韵峰,到了玉凌宗大殿前。

    几个门徒提剑走了上来,两个三长老门下的弟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者,正是他们‘故去’半年的三师伯凌笑云。

    “三师伯!您老人家回来了?”一个剑者恭敬上前拜道。

    凌笑云呵呵笑了笑,“命大,回来了,走,赶紧回偏殿,给我们几个做一桌好吃的去,可饿坏了。”

    “是,三师伯。”那门徒回答完,转身给身边的师弟吩咐道:“师弟,快去通知掌门和其他几位师伯,三师伯没有死,回来了!”

    那师弟闻言,转身去了。

    玉凌宗,古韵殿。

    搭紧靠着厨房,乃是玉凌宗的膳堂。

    殿内,玉凌宗掌门凌习空,大长老凌记,二长老凌风,四长老凌枝,悉数赶来见过凌笑云,饭食之间,寒暄了那日坠崖之后的种种际遇,又为秦霜和雨一一引见。

    宗内长老和两人照面打过招呼,秦霜和雨只在一旁听他们师兄弟几人寒暄,插不上话,也无话可叙。

    宗内事务已经山谷中事他们一一聊过,感叹的感叹。听到周番和凌紫还在山谷之中安存一事,大长老凌记略微不快,他是玉凌宗素来喜欢自己师妹凌紫的人,若是没有周番出现,只怕凌紫最后嫁的人便是他了,所

    以他对周番和凌枝素来有些不满之意,这时候,只默默不作声响,面色严肃,有不平之意,也不能发作,只得罢了。

    饭后,玉凌宗宗内之事,他们闲聊不提,此不做赘述。

    凌笑云命人取了银两,分给了秦霜和雨,送到山门一一别过,二人谢过,后会有期。

    尤其是雨,此番他是要回对弈谷的,封弈和凌笑云是故交,自然让雨带了不好烧鸡烧鹅之类的好吃的回去。而给雨的银两,乃是知道封弈囊中羞涩,雨要北上回老家,必要的盘缠,所以给秦霜备足银两的时候,一并给雨也备足了。

    对弈谷。

    俞流飞哼着茶楼听来的杏花调调,正在兴致勃勃的打扫着院子里散落了一地的空酒坛子。

    雨心情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偌大的院子,茅草屋里也没个能睡的地方,昨夜睡得不怎么舒服,唯一宽慰的便是在玉凌宗吃上了一顿好的。

    他提着一篮子好酒好菜,到了被俞流飞砍成了竹桩的林子面前,皱眉看着这些个玩意儿,不知道自己这傻乎乎的师兄都在谷里干了些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院子中间。

    “俞大哥,吃些东西,院子迟点再做打扫吧。”雨对着俞流飞道。

    俞流飞闻言,提着扫帚走到了雨面前,“你是昨和我师父一起回来的伙子吧?”…

    雨对着俞流飞恭敬作了一揖,抱拳道:“俞大哥,师弟雨,拜见师兄。”

    俞流飞一怔,随即看了看雨,又想起了师父这半年掉下了谷中,刘伯他的朋友雨也掉了下去,看来师父是给自己收了个师弟了,于是呵呵傻笑,在自己身上抹了一把脏手,抬起雨抱拳的手,示意他直起身子,哈哈傻笑道:“呵呵,师弟好。”

    雨对着俞流飞道:“俞大哥,吃东西。”

    俞流飞看了看雨手里的篮子,酒香四溢,饭菜也鲜丽,伸手呼啦了一把哈喇子,丢下扫帚,转身回屋,头也不回,喊道:

    “师弟,你等着,我回屋子去叫师父去。”

    雨笑着回道:“好。”

    封弈脱了自己的一身兽皮衣服,在自己堆衣服的一张烂木架子上薅了一件衣服就穿在身上,大喇喇跨步跟着俞流飞出了门,一屁股坐到了石桌子边上,身后便薅开雨提着的篮子盖子,抓起鸡腿就吃。

    “......”雨一阵无语,看着眼前在山谷里捡的便宜师父和师兄眉目微微一皱,实在不知道什么。

    打量过去,师父一身衣服不知道哪里薅出来的,臭味儿十足,估计是穿了不少年也没洗过,师兄更是一身‘毛骨悚然’...邋遢得不成样子,一头长发像是鸡窝,几乎从来没用过篦栉打理过吧...胡子拉渣,像是吊

    在茅屋檐下的稻草,凌乱不堪,这那看得出像是人啊。

    师父封弈在山谷里的时候,好歹被他们几人半唬半哄的打理过几次,洗了几次澡,这一回家,俨然两个要饭的乞丐。

    雨心下嘀咕,指不定乞丐都比他们爱干净些。

    “师父,你.....”雨皱眉。

    “我?我怎么了?”封弈一边咀嚼鸡腿,一边瞅了一眼雨,一口老酒下肚。

    雨弱弱回道:“你和师兄能不能爱干净一点儿?”

    封弈摇了摇头,嘀咕道:“这都回家了,还怕个啥?师父这样舒服......”

    雨嘀咕道:“我还得回北边山里家去呢,这一路上还惩恶扬善了吗?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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