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身子到底是虚弱,虽是神经戒备,但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去。只是那手中,仍旧死死攥着那沾血的瓷片。那掌心的伤口,好似感受不到痛一样。

    “这付将军老是攥着那瓷片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乔书律不解,但看着付娆安攥着那瓷片锋利的边缘,不禁觉得掌心生疼。

    洛承君凝眉盯了一会儿,忽然从自己的靴筒之中拔出一把短匕。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抽出付娆安手中的瓷片,那付娆安瞬间惊醒,下意识要抢回瓷片,却被洛承君将那短匕塞进了手里。

    “这匕首难道不比这破瓷片更杀人如麻吗?”

    洛承君无奈地说着,付娆安低垂眉眼看着手中的短匕,有些意外。

    “这短匕锋利,付姑娘别伤了自己便好。至于我这府中,若是有人对姑娘有所歹意,你尽快杀了他。”

    付娆安惊看洛承君,他肃冷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调侃自己。而她也发现,洛承君此时一身朝服,看样子是要出去。

    洛承君起身,那一身墨蓝底盘金龙的朝服,穿在他身上,透出一股权势威严的气势。他本就眉眼偏冷,却生得一副娇贵模样,可反而还有着狠辣的气场。这般矛盾,却让人觉得与他很是相配。

    “桌上有药,这掌上的伤口可不能怠慢了。本王要跟乔书律去宫里一趟,这湖心楼里只留付姑娘你一人。我会叫人把所有的舟船都移走,你放心在这里休息即可。”

    洛承君说完,戴上了朝帽,不放心地看了付娆安一眼,才带着乔书律走了出去。

    付娆安坐在床榻上,看着手中那短匕,冰冷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迟疑。

    “王爷,虽说那付将军让人钦佩,可毕竟跟咱们属于敌对国。而且……咱们可是在战场上斩杀了她的两个哥哥,您这么放心给她一把匕首,万一她哪天杀心顿起,那您的安危……”

    “本王信她。”

    洛承君未向乔书律多做解释,只是这简单的四个字。乔书律错愕,这洛承君的性子,一直是谨慎小心,不会轻信于人的。怎么对这付娆安,如此不同呢?

    洛承君和乔书律进宫,要去御书房面见大昭皇帝洛承皇。这先帝一共有三个儿子,洛承君为长子,与三皇子洛承尧都为皇后所生。只有这洛承皇一人,排位老二,为先帝宠妃所生。

    御书房内,昭帝一脸沉郁地坐在龙椅上,他身材消瘦,面色不佳。可面相五官上,透着一股精明。一旁站着聂纵。聂纵一脸小心怯懦的表情。

    “皇上,这佐政王和乔将军来面圣,卑职还是退下为妙啊。”

    昭帝挑眉斜眼看向聂纵,目光阴沉。聂纵吓得低下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聂纵,你以为,你现在避开了洛承君和乔书律,他们就不晓得是你下的毒吗?”

    “卑职……卑职自认为没有露出马脚来。”

    “呵呵……”

    昭帝轻笑,他摇了摇头,笑意猛然坠下。

    “朕早知道你是这般废物,也不会把凝沉那么金贵的毒药交给你。那洛承君和乔书律若不知道是你下的毒,怎么会把你抛下独自回洛安?而且,这家伙回朝已有数日,朕多次召见都以身体抱恙拒见。他这是在告诉朕,他全都知晓。他是念在你的身份,还有朕,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下,不能动你。”

    “皇上英明,是卑职愚钝了。”

    “哼,如今已经是明面上的棋局,只是彼此不说破而已。洛承君要小心朕揪住他的小尾巴,而朕……要小心洛承君继续扩大朝中势力,威胁到朕的皇位。”

    “佐政王到!乔将军到!”

    正说着,御书房的太监大声禀报了一句。这昭帝瞬间掩去脸上的沉郁,变成了笑脸盈盈。聂纵也赶忙远离昭帝,做出一副不熟的样子来。

    洛承君威风凛凛地走进御书房,朝着昭帝简单作揖,眼睛根本没有看向那聂纵一眼,似乎他不存在似的。

    “臣参见皇上。”

    “皇兄快快免礼!”

    昭帝急急从龙椅上起身,亲自绕下来,双手将洛承君搀扶起身。洛承君面无表情,一旁的乔书律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皇兄此行辛苦了,我大昭连败的局势被皇兄力挽狂澜,实在是令朕欣慰。大昭和朕能有皇兄这样的佐政王辅佐,真是三生有幸。”

    洛承君听了昭帝这虚情假意的称赞,嘴角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讽笑。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之幸。臣从边疆回朝已有数日,因为身体异样,未能及时来向皇上请安,还请皇上赎罪。”

    “哎!皇兄在沙场卖命,朕听闻几经风险,身体抱恙自是难免的。朕又如何舍得责怪皇兄呢?朕不仅不能责怪皇兄,还要大大奖赏皇兄!皇兄有何想要的,不论上天下海,朕都会取来赏赐给你!”

    这昭帝好一副君主情深的戏码,不过洛承君早已经习惯了他这般假模假式。只是平时昭帝要给他奖赏,他都会拒绝,因为那些所谓奖赏,一定会被昭帝想方设法掺和一些图谋不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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