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自有天收,嘴贱……就让他玩命?

    李叶现在正三省吾身,反思人生。

    他想不通,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像他这么善良的人,他没干过什么坏事,充其量只是讹诈了一个无知少女的几样首饰,坑蒙拐卖了些钱财而已。

    “善良”是个相对的词,跟那个横行乡里、臭名昭著的小少爷比起来,自己这还不够善良吗?

    一个落了难的平民,欲要掺和一位鼎鼎大名的将军家事,若是治不了他内子的病,不知会有怎样的死法……

    李叶悲叹,一把黄纸都快要捏成了纸钱。

    李府前堂。

    两个粗衣布衫的老妈子,搀扶着一位雍容风韵的妇人走来,看模样倒是和那个红装俏丽却总是凶巴巴的李嫣儿,有着八分相似。

    不过这娘的性子,可是比女儿温婉多了,从进门到坐下,一句话没说,眼神都没动过。

    若不是李靖提前告知了他夫人的病情,倒真不像是个有病的人——只是像极了一个被老公冷落了多年的深闺怨妇。

    想到这儿,李叶又不禁朝李靖的下三路瞥了一眼,心中不禁嘀咕——到底是中了邪,还是将军老矣,不能饭否?

    不过最终他也是没敢将这句话问出来,会死人的……

    撅着屁股凑上前,弯着腰左瞧瞧、右看看,虽然姿势有些不雅,但好在李靖也知道病不讳医。只是目光冷了冷,压下了将李叶炖成王八汤的冲动。

    “这病——医生们怎么说?”李叶仔细打量了一番,试探性的了一句。说到底他不是真的神仙,怎么可能什么病都治得了。

    事关夫人安慰,李靖赶忙直言相告“宫中太医说,内子这是犯了癔症。可长风道长却坚持认为此乃邪祟入体。”

    “那他可把夫人的邪祟祛除了?”

    李叶不爽的撇撇嘴,那个牛鼻子老道要是真的有本事,何至于再让自己走这一遭,还差点被人家父女俩给弄死。

    “这……长风道长曾言道,夫人之病乃无疾之症,欲要驱邪,须素斋沐浴,等足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可施法驱邪。”

    不就是玩儿不转了,所以拍屁股溜了么?小样儿还挺能拽词儿……

    李叶老气横秋的点点头,轻‘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么……

    后世医学中是怎么治疗癔症来着?

    作为科学论的忠实拥趸者,李叶自然不相信这病真的是邪祟入体,所以既然连宫里的御医都说是癔症,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虽然他时常嫌弃这个年代如何如何落后,如何如何贫瘠,但古人的智慧,同样也是不可小觑的。

    想想十数年之后,将会有一本名为《推背图》的千古绝学问世,李叶更是不敢生出一丝的轻蔑之意,都是狠人呐!

    所谓癔症,简单来说就是后世人们口中精神病的一种,也叫抑郁症。

    治疗这种病症,本身就没有特定的方法,都是看病人情况而定。

    想到这儿,李叶渐渐犯了难,脸色也阴沉下来。

    倒不是多担心李靖夫人的病情,只是他偷偷观察了整个将军府,并无逃跑可能性——这一遭,他估计十有八九要凉透了。

    “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几个月来,为给夫人看病,李靖受到的精神折磨也够多了,隐隐也有了些抵抗力,只是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罢了。

    这脸色在别让眼里是难过,可在李叶看来,这无疑是对他加颈的一把钢刀。

    看得出来,李靖对其夫人,那是相当的钟情。

    若是自己非但没治好病,反而得知了将军府的私密隐晦之事,一介白丁又无背景,即便是真神仙,恐怕也是难逃一劫啊!

    左右衡量之后,李叶幽幽叹了口气“夫人的病也并非不可为,只是……”

    “如何?小先生需要什么,李某这就命人找来!”李靖大喜,这是他半年来听到的最婉转动听的一句话了。

    “将军若是想治好夫人之病,那接下来的日子,便需全权听在下所言!”

    “小先生这是何意?”

    “正如那位长风道长所言,夫人之病乃是邪祟入体,寻常药石不可医。所以短期之内,在下也无把握令夫人痊愈。”

    “不知小先生需要多少时日?”

    “短则一月,多则……”

    剩下的话李叶很巧妙的止住了,只道是难言之隐欲语还休,李靖自然明白了其中意思,光亮的眼中蒙上一层阴霾。

    “一切便如先生所言吧,若是内子真能痊愈,李某定当重谢!”人生大喜大落来得太快,李靖言语之中,不免有些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悲凉之意。

    …………

    …………

    天色渐渐暗去,将军府里心惊胆战了一天,李叶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栽倒床上,再也不想动弹。

    “小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一天不见您人影,这是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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