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也可说成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年头五百钱还是很有分量的,毕竟当下的米价一斗也不过十文,向来惜钱如命的李叶,自然不可放过一分一毫挣钱的机会。

    李叶的办法通常比较主动,他不习惯被动的等待敌人,主动权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除了上厕所时的姿势,李叶两辈子都没干过被动的事。

    第二天一早,一顶官轿和数百名羽林卫同时出了门,羽林卫兵们严阵以待,刀剑出鞘,官轿晃晃悠悠,从内城抬到外城,又从外城抬到承天门,几乎把长安城逛了小半个圈儿。

    可惜李叶机关白算计了,剩余的二十多个刺客仿佛突然又变聪明起来。

    也不知他们是看穿了李叶的诡计,还是天色太早没起床,对的诱敌举动完全没有反应,‘诱敌’之策随之宣告破产……

    不过李叶并不失望,尽人事听天命,作为大唐人民的好公仆,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合格了……

    夜幕降临,魏府仍旧被羽林卫和龙武军的禁军围护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李叶站在马府前院,独自感受着冬日夜里不断吹拂在脸上的寒风,他的神情很平静。

    过了今晚,李世民限定的三日便已到期了,刺客仍有二十多人没拿到,李勣和程咬金除了即将要承受皇帝陛下的怒火之外,连带着也会被满朝文武嘲笑个把月。

    ——除非那些刺客今晚向魏徵动手,而且全部被诛杀或拿下。

    可能吗?

    李叶摇摇头,不论刺客何时何地动手,他能做的,便是保住魏徵不伤分毫,这是他的责任。

    夜色漆黑且宁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前院中庭树影摇曳摆动,尽管周围全部布满了羽林卫和龙武禁军,李叶的眼皮仍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一种莫名突然袭来的浓郁杀气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

    …………

    魏府内院书房。

    屋中油灯如豆,老家仆又多点了两根蜡烛,让屋子更敞亮一些。

    书房是男人的禁地,寻常人不得进出,魏徵尤甚,就连结发老妻偶尔进来帮他收拾一下,他都板着脸好几天不高兴。

    然而此刻书房里却坐着李叶这个‘不速之客’。

    就着有些昏暗的烛光,垂头注视着中间的一块棋盘,二人神情凝重,绞尽脑汁冥想对策。

    家人都不准随便进出的书房,却奈何李叶脸皮之厚,以魏徵的人身安全为借口,非要贴身保护不可。

    实则是,关中的冬天实在太他娘的冷了……

    二人正中,棋盘方正,棋子圆润,正合天圆地方之正道,看似围棋,却又不是在下围棋。

    “连活三子,五子已成,魏大人,您又输了。”李叶淡笑着落下一子。

    魏徵急忙揉了揉浑浊的老眼,发现这竖子果然赢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伸手恨恨地朝衣袖里掏,一边掏一边发脾气。

    “哼!奇淫巧技而已,这五子棋究竟是哪位先贤所创?与我儒家之道丝毫不相合……”

    李叶笑吟吟地瞧着他,也不反驳。

    魏徵掏衣袖,掏内襟,掏来掏去忽然动作一滞。而后带着痛心的语气唠叨了一句。

    “下棋便下棋,非要添什么彩头……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娃娃要那么多钱干甚?老夫为官清廉,半年的薪俸也不过两百石粮食,与你下局棋却要五百文……”

    李叶忍不住道“魏大人先把银子付了再唠叨吧,这么大把年纪若再赖帐,名节可就掉一地啦。”

    “老夫输光了,先欠着!年纪轻轻的老惦记这些阿堵物,难成大器。”

    李叶只好苦笑。

    一品大员要赖帐,天王老子也拿他没办法的,想咒他生儿子没屁咽吧,明显来不及了……。

    钱输光了,老头儿棋兴却丝毫不减,兴致勃勃地拉着李叶再来一盘。

    没利益的事李叶很少干,不过拗不过老头儿的威逼,也罢,就当为老年人献爱心了。

    沉寂的书房内,二人缓缓落子,魏徵凝视着棋盘,看似不经意道“今夜他们该来了。”

    李叶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又稳稳地落下。

    “魏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魏徵微微一笑“老夫虽是文人,好歹当年也随陛下征战过几次沙场,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以奇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事定矣。今夜是陛下严旨的最后期限,两卫禁军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士气已泄了一半。再加上今夜无月无星,夜视不佳,那些刺客失了人和,也只能抓住天时地利了,今夜是他们唯一能刺杀老夫的机会,他们都是精通韬略的将领,不可能错过的。”

    李叶神情凝重了,心思再也不在棋盘上。

    “我等将士于魏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以魏大人之见,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攻进来?”

    魏徵沉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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