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闻言一怔,她静静地望着昭和,疑惑道:“难道我笑的很少吗?””

    昭和反比红袖更为疑惑,“红袖姐姐,你是在同昭和说笑吗?自从昭和识得红袖姐姐以来,红袖姐姐委实笑的甚少。”

    昭和抬眼看了看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红袖,怯生生的说道:“红袖姐姐,自打昭和有了记忆便跟着小姐,府里的老嬷嬷说昭和是被咱们原配的夫人捡回来的,在昭和心里小姐一直是最亲近的人。后来……”

    昭和明眸带水,红袖见她面上甚是犹豫,便主动接过话来问:“后来又怎样?”

    “后来红袖姐姐就来了啊,这样昭和就又多了一个亲近的人!”昭和说的如此坦诚,反倒叫红袖有些受宠若惊,她问:“我?”

    昭和重重的点着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更有说服力,“正是呢!红袖姐姐,实话实讲起初你跟了小姐,我心头是存着疑影的。我总是觉得一个粗粗识了几日的人能有多可靠?就算不是个不忠的,也定然是棵草一样摇摆不定的。可是后来我见你拼死护着小姐,凡事都将小姐放在第一首位,我便知自己这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呢!”

    “我还常常想莫非小姐和红袖姐姐是旧相识?否则怎么就让红袖姐姐豁出命去守着护着呢!红袖姐姐待小姐一心一意是真,待昭和也是十足十的好!”昭和顺势牵起红袖的手,亲昵说:“红袖姐姐,我总觉得你和小姐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我自幼跟着小姐一起长大,这想法也当真荒唐。昭和不知道红袖姐姐究竟为何总是闷闷不乐,但昭和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昭和一下子说了好多话,可是红袖却一点也不觉得娇柔。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笑容天真又烂漫,看上去就像是早春的花儿,格外珍贵。

    其实这些话就算昭和不说,红袖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一说出来便更叫人动容。

    “昭和,我不是什么君子,你更不是什么小人。从前你疑我更是为了主子,这是你的忠心。”红袖用力的回握了一下昭和,又道:“昭和,你知道这世上很多事大抵是说不清的,人与人之间的聚散离合更是说不清。”

    红袖顿了顿,眼内划过寂寞,她接着说:“就像我同主子,不知怎的就聚在了一起,不知怎的就一见如故,所以我愿意替她卖命,不求别的,只因为待在她身边我心里踏实。”

    昭和似懂非懂的看着红袖,红袖拍了拍她的手,郑重道:“你今日同我讲了这许多交心的话,那我定然也要告诉你一句。在我心里,你和主子是一样的,都是我肯用命去护着的人。”

    昭和心头一暖,眼泪直接涌了出来,红袖抬手替她拭去,笑着嗔责道:“傻丫头,哭个什么,待会儿让主子瞧见了还要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

    “嘿嘿,主子才不会呢!她只会……”昭和抹了一把泪珠子,笑吟吟的看着红袖,提到苏溪玥便下意识的去看她,结果自己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她瞪大眼睛,“她……小姐去哪了?”

    彼时,苏溪玥正踱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她不觉得冷,反倒觉得神清气爽,这一刻,她好像是自由的,毕竟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委实不多了。

    雪又飘起来了,它仿佛想要把这些日子亏欠梁国的冬意一股脑的还回来,想要梁国变成白色的王国。树枝上盖着厚厚的积雪,像通体晶莹的水晶珊瑚,琼枝玉树想来说的便是如此。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着,像是柳絮,像是芦花。苏溪玥扬手去接,那些雪花却偏偏调皮的怎么也不肯落下。

    是啊,它们生来便是自由的,如何愿意落入旁人的掌心,零落消融。

    苏溪玥自嘲一笑,赐了一桩婚,自己倒多愁善感的好比黛玉了。不过黛玉是嫁不得,她是偏嫁得。不过经此一事,她才知道这原主碰不得茉莉,昭和将李太医的话一模一样的给她讲了一遍,她当即便反应过来,这就是过敏。

    莫说是现世,就算是千年轮回后的二十一世纪,对这过敏也只有救急的法子。想来这怕就是天意弄人吧,皇后给梁景衡精心准备的迷药反倒让自己喝了进去,这一喝不但让世人皆知梁景衡是个痴情种子,也让皇家彻底落败,生怕那痴情种子为了自己舍了这天下,所以才这般雷厉风行的彻底定了亲。

    所有人都说这老天还是有眼,让她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否则差一点梁景衡便随自己殉了情。其实哪有什么苍天有眼,不过是她心痛的厉害,再装不下去罢了。

    起初她诚然是昏死了过去,可是皇后的迷药下的不多,玉血不消片刻便将它净化了个干净,而她便索性继续昏着,想要借着诈死来逃婚,可她没想到的是梁景衡竟这般决绝,竟肯随自己而去。

    她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苏溪玥叹着呼出一口白气,眼见着雪飘的越发厉害,脚便下意识的朝着远处那亭子走过去。

    耳边一阵琴音伴着凉风忽的起伏入耳,清澈明净的琴声便潺潺流进了心里。苏溪玥步子一顿,这琴音倒像是从那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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