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一致后,稍作洗漱,老人便安排诸人休息。

    山上的茅屋三两间称不上多大,自然是要合住的,江浅浅和顾汀州便住在了一起。老奶奶感谢顾汀州之前帮忙,于是让江浅浅和他一起住原来老人儿子的房间。保温的泥墙厚实,窗门解释,铺上被褥印着大花的被褥干干净净,山村简陋,这件房已经算是其中相当不错的了,甚至比老人自己住的房子都要好一些。

    随后便照来时的顺序,从左手边开始,诸人依次入住。最先到的四人是一个小团队住在一起,接着房里侧门通着高瘦男和矮个女的屋子。隔着院子,右边住的是肌肉男李强和与他同行的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女孩,右边的侧屋给了学生物的魏巍。

    山间的夜,来的很早。太阳落下差不多就是休息的时候,过不了多久天就完全暗了下来。

    蜡烛像深夜里零星挂着的几颗星点,橘色的灯光飘摇昏黄,照亮的区域非常有限。

    顾汀州手揽着摇摇晃晃的微弱灯蕊,对江浅浅轻声道:“歇吧。”顾虑山上的野兽可能趁夜出没,放下门栓,他一再确认过门窗都被紧紧关好了。

    没有人烟,暮色里的声音便被格外放大了。山间鬼雾般弥散的山风想尽办法要往木本板的缝隙里钻,窸窸窣窣草虫在高鸣。支尖了耳朵,仿佛连每一片被带落树梢的碎叶声都听得见。

    摸不见五指的暗影里只有捧烛的半张脸亮着很难让人不觉得恐怖,可许是因为顾汀州隽秀的眉目舒缓,白瓷般面容上带着温水般的笑意,反而让江浅浅联想到文艺复兴时期暗色背景里里浅彩涂画身带光轮的玛利亚。

    钻到被子里的股汀州闻言懒懒抬了抬眼:“那要哄你睡觉么,我的弥赛亚宝宝?”

    江浅浅抖肩轻哼般笑了两声,意识到自己的比喻其实非常不恰当。

    塔里只有副本和他们,明明是该惶惶难安,却淡淡环绕着一股安宁平静的氛围。顾汀州也感觉到了,他睁开眼,回望江浅浅。

    江浅浅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手冷。”

    顾汀州:“我手也凉。”

    江浅浅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汀州,顾汀州笑了笑,伸手握住了江浅浅的。就像江浅浅说的,她的手很冰,像摸上了一块瓷玉壁。

    “呼——”哈着热气,顾汀州遵循最原始的摩擦生热原理,将肉掌交叠在一起相互揉搓。他的手原本也不怎么热,这么一撮,彼此的掌心反倒都热了起来。

    江浅浅往枕头囊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歪了歪,刚想开口,却忽然听见什么般一把扑灭了床头的蜡烛。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见不得光的漆黑。

    瞳孔自然放大,渐渐适应黑暗。顾汀州侧脸向江浅浅寻去,却见她竖起纤长的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字。

    咔嚓。

    是枯木枝被裁断的声音。

    山风是很大,可远不到会折断树枝的地步。

    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四足的肉掌落地,静心的话都可以听见野兽行进时喷着鼻息的粗喘。那个魏巍没说谎,这座山上果然是有野兽的。

    顾汀州在塌上半跪起身,看了看,他说道:“的确是狼。”

    漫山遍野,像点缀银河的天街边的灯芒,处处闪动着莹亮的绿色。一点一点,时隐时现的绿点越来越近,才看清是一对对饿绿了的兽瞳。

    江浅浅比划了两下,示意顾汀州要不要去找个防身道具之类,顾汀州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今晚,狼应该暂时进不来。”

    所以老人嘱咐他们要关好门。

    兽群行进的速度很快,隔着木板都能闻到那股微膳的腥臭。木板门外摩挲的声音很大,不过这次江浅知道不是风,而是狼群激动中甩动的尾巴。

    他们已经饿了很久,迫不及待想要新鲜的血肉。

    顾汀州大体估算了下狼群的数量,发现密集度果然大大超出正常,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最老道的猎人拿着最先进的□□都有点不好处理……狼群太多了,他们先扑后继。

    意料之内的,在逡巡过后,门板处响起了尖爪刮挠的声音,而且极聪明般,下手的位置都极其准确的照着门与门之间的缝隙处。

    挠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大,碎木屑被扣的掉了一地。江浅浅和顾汀州却都没有动。这钟佯攻的忽悠套路目前为止他们已经见的不少了,没有触发判定,搞得再吓人都是纸老虎。但要是谁心里崩了真的没头没尾冲出去,那才是真的肉入狼口。

    情况很危急,但没有任何人仓皇失措。

    骚扰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不知是认为没有人还是如何,狼群很快离开。通过脚掌下砂石滚动发出的动静,江浅浅等判定它们大体移动的方向。

    顾汀州:“是右边。”狼群离开并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找到了更加合适的目标。

    这次刮挠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另人心头极其不安的吱嘎一声门动。随即意料之中的,尖叫高声响起,短短一瞬的扑通后,一切又回归了寂静。

    压弯草皮,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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