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她在说什么,白鸟的脸上露出了喜悦混杂着矛盾纠纷的神情,他爱怜的目光落到了秋雨隆起的小腹上。
他在犹豫,他应该说什么,他应该做什么,不论他的意愿如何,他都不能顺了秋雨的心意,放她去见主子。
“白鸟。”
主子用内力传来的声音落入了白鸟的耳中,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手下。若是下次,她再在我和夫人面前出现,你抱着的将会是她的尸体。”
白鸟垂下了眼睛,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为了控制住他此时难以自控的情绪,他抱住秋雨的双臂更加大了几分力度。
感受到他力度骤变的秋雨忍痛地皱起了眉。
片刻的冷静过后,白鸟才抬起眼,他目光哀伤地注视着秋雨,抬起一只手,点开了秋雨的穴道。
秋雨惊喜地出声道谢:“谢谢你!白鸟!”
她以为白鸟同情她的遭遇,她以为白鸟重视主子的骨肉,她以为白鸟看在他们以往同为主子手下的情分上,才又一次帮她。
在她想挣开他抓着她手臂的另一只手,迈步去追闲王的时候,就听白鸟开口对她道:“那一晚和你,的人不是主子,是我,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主子的,是我的。”……
白鸟的话像一道惊雷,像一块巨石,砸得秋雨头痛欲裂。
她呆呆地看着白鸟,仿佛根本听不懂白鸟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嘈杂的人群,锣鼓与爆竹的响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静悄悄的氛围中,只有白鸟的那几句话清晰地响在秋雨的耳中,一遍又一遍。
半晌之后,秋雨的怒气染红了她的脸,她反驳的嗓音近似嘶吼:“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无视她燃着怒火的仇视他的目光,白鸟继续道:“房间里洒有毒老研制的‘幻像’,可以起到致幻的效果,加深你所见所想的情景印象。
我扮成主子的模样,连面具都没有揭下,你也没有怀疑。你不了解主子,在你眼中,我换上了红衣,戴上了银面具,你便把我当成了主子。
主子心中只有王妃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对你……”
“你胡说!……”
秋雨的情绪崩溃了,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白鸟想阻止她扰乱闲王婚事的谎言!
白鸟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强迫她正视他,“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睛,和她那一晚与“王爷”坦诚相对时一般无二,他对她温柔的触摸,他对她小心呵护的动作……
那晚所有的一切都让秋雨体会到了“王爷”对她的情意,现在却来告诉她,“王爷”不是王爷?
“你胡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绝望的哀伤之感遍及了秋雨的全身,她被骗了!她和白鸟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孩子?
“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明知道这是事实,她用拳头挥打起自己的腹部来,她怀的不是王爷的孩子,她要这个孽种做什么?
白鸟一把抓住了她挥动着的手臂,他曾经在缪城的玲珑阁地下室里,体会过失去秋雨的那份绝望滋味。
他不能再任由秋雨执迷不悟下去,他不能失去他和她的骨肉,更不能失去她。
“秋雨,你是我的女人,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放你走,更不能再任你胡来,跟我走,我娶你。”
“不!”秋雨脱口而出的“不”字说得非常坚决。
白鸟压抑着今日被主子断绝了主仆关系的不舍,压抑着秋雨对他毫无情意的哀痛,压抑着不知如何才能安抚住她失控情绪的无奈。
他纠结万分,双手按着的肩膀突然向下滑落,秋雨身子一软,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毒老前辈?”
毒老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耐烦地教训白鸟道:“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啰啰嗦嗦,将来怎么给孩子当好爹?”
毒老和良伯两个人目睹白鸟和秋雨当街郎有情妾无意的纠葛,半天都没出个结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和老弟还赶着去闲王府喝喜酒呢!你快些带她走,还有你的娃娃。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你家主子面前了。”
良伯笑着在一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