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等还是无人回应,想来方清影已睡下。

    事实上,方清影清醒得很。她窝在床上不语,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将于虹婷挡在门外。

    “苍蝇!”方清影小声嘀咕。

    她身居柳家屋檐下,内心泛起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唐丽和于虹婷似乎都在防她,皆是笑里藏刀,内有波澜。

    还有柳云堂,刚才从医院回来,他就有意保持与自己的距离,这点方清影敏感的柔软心已有察觉。

    方清影看向他的目光多次被他冷冷地驳回,好像那目光糟粕不堪,极为碍眼,他躲得比子弹飞得还快。

    看来,即使对柳云堂心存爱意,方清影也只能把这份爱往肚子里吞。

    潜藏的爱已打扰到柳云堂静如止水的心,倘若再不收敛,继续任凭火焰将水烧开,一旦滚烫的沸水溢出,怕是会烫了柳云堂,还有她自己。

    怎奈爱的滋长极难被阻断。水可灭火,胶可黏物,药可驱虫,唯有爱这个死东西,没有法宝能够降服。

    方清影闷闷不乐,在客厅里喝茶的何小元面色苍白,也是一张面容写满“不开心”。

    不知哥哥何明是死是伤,是被抓了还是逃了,她独自神伤。蒋溪兰下楼来想要安慰几句,见她掰着手指头郁郁寡欢的样子,就为她拿了本杂志解闷。

    翻开第一页,就读到一篇情诗,结果钟胡子从记忆中爬出来,扰乱了她的心。

    那晚被钟胡子关在地下室,她本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是最终还是没胆量,只能乖乖等待命运指路。

    钟胡子男子汉气概十足,坐到她身边,散发出她不曾感受过的阳刚之美。

    人已逝,现在想来,那下巴上的浓密黑胡子却也有几分可爱。

    “我对你一见钟情!”

    这是钟胡子的开场白,直白得不添加一丝杂质。

    “你躲着我,请你吃饭不吃,请你看戏不看,请你逛园子不逛,请你跳舞不跳。从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鄙视我,对不对?”

    当时何小元紧张到身体僵硬,缩在床角不敢说话。

    “我送你的礼物,听说都被你送给邻居家小孩儿了。还有花,你全扔了吧?”

    钟胡子每天都派人到家里送花,皆被何小元扔进了门外的垃圾箱。

    “你就一点不动心?”

    何小元依旧不语。

    钟胡子坦言,与他好过的女人,他连一片花瓣都没送过,何小元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追求的对象。他喜欢何小元的清纯和简单。在他眼里,此女子就是一缕暖风,能够穿越他的黑胡子,直达心底。

    尽管何小元是阳光下的绿植,安静透彻,养在院子里、窗台上正合适。可想养也要有合适的花盆才好,钟胡子恰恰缺少一个像样儿的花盆。

    他是猛兽,却不愿对何小元强硬,可他不甘心。对待喜欢的女人,他会使出全部伎俩。不碰何小元的身体,已是他最大的温柔。

    “你嫁给我,保证好好待你。”

    这是钟胡子离开地下室前,对何小元说的最后一句话。

    婚没结成,这个承诺永远无法兑现。

    如果钟胡子是真心实意,那何小元岂不冷血?

    蒋溪兰听何小元说起钟胡子,不免一番感慨。

    “你没错,你拒绝他,是因为你对他没有爱。他对你的爱也没错,是他的方法错了。想要征服女人心,光靠捆绑肉身是愚蠢的。你是小鹿,他是狮子,你们生于一片蓝天下,却命中注定是敌对关系。你没被他吃掉,是你的幸运。他的结局,是他的命。你若心里觉得愧对他,往后心里多想想他,他会高兴的。”

    不劝还好,这一劝反倒引出何小元两行热泪。

    天空阴云不散,细小的雨滴稀疏落下,太阳就在云层之后,却迟迟不肯露面。

    唐丽倚在窗边听着,替这些年轻人发愁,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一人,便急忙去打电话。

    没多久,胡献怀抱一大堆营养补品登门看望方清影。

    “我的清影呢?”

    他喊得亲热,放下东西急匆匆就要上楼,被蒋溪兰叫住“清影睡了,你在这里等吧。”

    直到入夜,方清影才从楼上下来。

    胡献上前嘘寒问暖,拉住她的手像是黏了胶水,松不开。

    “我正准备走,你送我回家吧。”

    方清影要走,被唐丽拦下“吃了晚饭再走,今天人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这边就和刘妈张罗着上菜,蒋溪兰用留声机放出音乐,一家人有说有笑,围在一起用餐。

    说起方清影给表哥当助手,胡献言辞恳切,希望表哥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我可没强迫她,是她自愿的!”柳云堂瞅了眼方清影,便又低头吃饭。

    方清影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自顾自一顿吃,完全没有要参与到谈话中的意思。

    胡献原本不知表哥和方清影关系如此密切,争强好胜的他和于虹婷一样,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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