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一脸惊恐的四处张望,那股直窜脑门儿的她也闻到了,只是一时无法相信这股味道竟然是来自自己身上。李老爷看到宾客们的反应,顿时觉得大为丢脸,猛的回身,一手指着惊慌失措的元容,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宾客当中,不少是依附李老爷,惯会溜须拍马之人。见此情形,立刻有四五个人站出来,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如此隆重的喜宴,定是有贼人混了进来,趁大家不备,在新娘子身上下了咒法,所以才会如此!”

    此人一出声,立刻就引起一片附和。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是啊是啊,元容姑娘那可是身带奇香之人,怎么会臭呢!”

    听到他们这么说,李老爷稍稍松了口气,收起脸上的不悦之色,换出满脸悲痛说道,“唉,看来李某人还是德行不够,这才惹得有人怨怼。只是我乃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恶事,尽管冲我来,我若是说半个不字,也不算是个男人了!只是元容无辜,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无法言明的意味。既然有人提到咒法,各位修仙门派的佼佼者们就不能不出来说句话了。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御羽堂的三大长老之首——千眼长老计安。

    御羽堂崇尚鸟兽,人也长的怪模怪样。方暮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想看清对方的样子,透过层层的头顶,他看到,千眼长老计安身材瘦削,一张脸比寻常人要长上一半有余,下巴和额头就占去了多一半,剩下的眉毛、鼻子、眼睛和嘴巴挤在了一处,活像一只长下巴的大公鸡。

    等计安一出声,方暮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计安的声音尖利,倒像是村子里清晨起来打鸣的大公鸡。计安捋着稀疏的山羊胡子说,“依我看,这咒法倒下的十分精妙,就连我也也一时失察,竟没看出端倪来。慈渡师兄,你说是不是?”

    被称做慈渡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高僧。他出身金龙寺,德高望重,今夜虽然再三退让,还是坐在了李老爷的主位上。此刻慈渡低着头,捏着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对计安说,“师弟谦虚了,老衲我也不能分辨,这到底是咒法还是巫蛊之术。”

    听到两位仙者都如此说,宾客们更加慌乱了。计安最见不得凡人这幅天塌下来的样子,冷哼一声对李老爷说,“闲人众多,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不如让他们散去!”

    李老爷抬抬手,对两位喜娘说,“先把四夫人扶回去,记得,多烧热水,再放些香露鲜花。”想到要抱着一个浑身腥臭的女人同衾而眠,即便是仙子一样的相貌,也让李老爷一阵作呕。

    “各位,”李老爷转身,面有愧色的对宾客抱拳拱手,“恕李某招待不周,改日一定到各位府上登门道歉,今夜就先请各位回去。”被吓破了胆的宾客们早就想找机会溜走,听他这么说,忙不迭的出了李府,迫不及待的把今晚的见闻说给亲朋好友们听。

    就在宾客有序离开时,方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没错,就是在仓库里遇到的那个小偷——墨玄机。他心中微微一动,难道李府这位花容月貌的新娘子是被墨玄机害的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暮顿时显得慌乱起来。先是踩脏了一位女客的新绣鞋,又撞在了一位男客的肩膀上。此处即便是下人,也都是穿绫裹缎,方暮身上的粗布衣裳就显得格外扎眼了。

    “有贼啊,有坏人!”那位女客喊了起来,赶着回家的宾客们纷纷回头看向了方暮。方暮愣住了,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才想起来为自己辩解,“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夜不眠派来给李老爷府上送酒的!”

    他一张黑黢黢的脸庞,一看就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做惯了苦力的人。加上曾经为他指路的那个喜娘还没走远,也站出来帮他作证,“回老爷的话,此人说的都是实情。他挑着酒坛从后门进府,才走了没多远就迷了路,还是奴婢指给他大厨房的方向,他才找了去。”

    “果真如此吗?”李老爷不笑的时候,自由一种威严,压的方暮头都抬不起来,唯唯诺诺的说,“是,是的,小的今日是第一次到夷希城来,夜不眠的老板好心收留,让我做些粗活。”

    “嗯,看你也不像那奸诈之人,后门在那边,去!”李老爷不想和方暮这样的人多话,正准备打发他走,西北角上忽然有人叫喊起来,“抓到了,抓到害夫人的贼人了!”

    李老爷顿时精神一振,对慈渡和计安拱手道,“两位仙者,请跟我一块儿去看看!”方暮眼睁睁的看着四五个家丁押着一脸苦笑的墨玄机走了过来,心不由得沉入了冰窟当中,暗道一声“怎么偏是他呢?”

    “呦,这不是墨家的大公子吗?我记得,今夜宴请的宾客名单中并没有你,怎么,墨公子是从哪儿进来的?难不成,是穿屋跃脊,学那梁上君子一样,偷偷溜进来的?”

    一番话被李老爷说的阴阳怪气,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嗤笑声。说来墨家在夷希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想家中大公子做出这等不才之事来。墨玄机却满不在乎的甩开身后的两个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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