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冷淡道:“我方才掐指演算,你母是老人病,又偶感风寒。只是耽搁久了,才渐渐病重。去医馆抓几服药,再安养着度过这个春天即可。”

    “你若是没钱,可去那些酒楼商铺给人打工。你认识几个字,兴许有人要。纵然无人雇佣,那些米行、粮行总也需要人出蛮力。”

    青年不禁道:“小生有功名在,岂能干这等粗活?”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不乐意了。

    “粗活?是啊,我们这些下等人比不得你这秀才老爷。更不会自家没钱就去撞人家的车驾。”

    “你连举人都没考上,也好意思瞧不起我们?”

    “当搬运工怎么了?至少我们孔武有力,还有一把子力气耍耍。就凭你,纵然是去米行粮行,东家都未必肯要!”

    人群中,正巧有两个刚刚为东家搬运米粮回城的工人。刚才他俩瞧孙秀才被马车撞死,还有些可怜他,站在一旁仗义执言,要求马车里面的女眷赔钱。

    但瞧他这番作态,恨不得自己二人刚才就没站出来过。

    “那就去卖字画。”任鸿面带厌恶:“你要弄钱,何不寻正当手法?几十岁的人,难道这点法子都没有?”

    青年一脸为难,吃吃道:“这……这岂非有辱斯文?”

    “斯文重要,还是你家老母性命重要?”任鸿嗤笑道:“你这么大的人,上有老下有小,难不成抱着一个‘秀才’名头,就一辈子等着旁人伺候你?”

    秀才而已,又不是举人进士,这几十岁的大龄秀才可不少见。

    任鸿拂袖一扫,将孙秀才扫退,然后对马车内的女眷说:“夫人,人已无恙。不知按照本朝规矩,冲撞官车该如何惩处?”

    那妇人沉吟:“百姓擅入官道,初犯者需往衙门受教三日。十二岁以下者,问责双亲……”

    官道和普通百姓的过道中间,还隔着一条驿道。纵然需要临时借道,也只需借用驿道稍作停留。擅入官道,按照本朝规矩要问责。

    但无意冒犯,偶然所为,教几个时辰,或者掏点钱也就过去。

    可有意冒犯,主动进入官道,并且惹出事,那意义就不同了。

    这一举动,被视作对朝廷的蔑视。

    “冲撞官车,妨碍官道行走。依本朝律,打二十板。且根据被冲撞者身份以及情况严重与否进行加罚。”

    “我是朝廷三品诰命夫人,按律该再加二十板。加上此人……”

    妇人没有说下去,按照孙秀才故意讹人的行径,至少六十板逃不过去。

    正如任鸿所言,哪怕为了以儆效尤。说不得衙门都要生生打死他,以此震慑世人。

    但自家不过出来上香,为老爷祈福,给刚过三年的老太爷进行抚灵,怎么就好生生惹出一条人命了?

    孙秀才虽然志大才疏,但关于本朝律例还是清楚的。以自己的行径,被衙门活活打死都不意外。

    他面色苍白,惶恐跪下来谢罪:“夫人饶命。小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行径。念在我家老母重病垂危的份上,还请夫人开恩啊!”

    “……”马车内,美妇人一脸犹疑,迟迟不决。

    坐在她身边的小姑娘一脸恼色,但想到一条人命,也有些迟疑。

    可这时,任鸿对孙秀才大喝:“你冲撞官眷碰瓷,既然都舍得把性命搭进去,想来也不会怕那区区一点刑罚。放心,你家老母不用担心。你跟着老捕快去衙门认罪,你老母治病的钱,我掏了。”

    路边那俩扛米大汉一听,拍手叫好:“穷秀才,刚才你都肯舍命讹钱。如今这位上仙主动帮你家老母掏钱,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是啊,反正你自己都不爱惜这条命。不如把这条命还给仙长算了!”

    众人在一旁起哄,羞得秀才满脸通红。

    干脆利落被马车撞死,和被衙门活生生六十大板打死,那能一样吗?

    而且被衙门扔出来,到时候自己颜面落尽,别说再考科举,恐怕在东绕城居住都成问题。

    马车内的那位姑娘闻言,插口道:“何须仙长出钱?这秀才若肯领罚,他家老母亲的病钱,本姑娘出!”

    刚才出钱憋屈,但现在出钱能看这孙秀才被打几十板,她心中顺畅,愿意出这一笔钱!

    最后,还是老捕快瞧不过去。到底念着这秀才上有老,下有小。上前将他扯起来:“你随我回衙门,请大人处置。放心,六十大板未必要人命。”

    衙门自有手段,这板子的轻重力道全由他们掌控。

    然后,老捕快看向马车:“夫人,我带他回去领罚。至于……”

    “我派人跟你一起去,稍后你再带我家管事去他家,给他老母治病。想来被衙门惩罚后,他无力走动,没办法为自家老母走动。”

    妇人这一说,老捕快目光一动,明白妇人的意思,拱手称是。

    说完,夫人命人随捕快和孙秀才离开。

    事情了结,孙秀才受罚,其母和其女并未受到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玉虚天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无极书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无极书虫并收藏玉虚天尊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