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半个时辰的徐扶苏,从巷子里吹来的一袭清凉,徐扶苏心头舒展而开。

    徐扶苏简单的整理了自己一番仪容,迈步走向巷子里。

    等到徐扶苏来到叶先生的住所前,发现叶先生正坐在铺子前摇扇歇息,叶先生一袭青衫,旁边的清茶已不冒热气,想来已经放置许久。

    徐扶苏见此,打算先离开,不愿意打扰到叶先生的休息。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躺在藤椅上的青衫男子挑了挑眉头,睁开眼恰巧看到徐扶苏。

    青衫男子叫住徐扶苏,他揉了揉额头,朝徐扶苏展颜笑道:“扶苏是父亲叫来的?”

    徐扶苏点头致意,将袖口提起,双手合拢于前,向青衫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

    青衫男子摆摆手,“不用那么多的繁文礼节,有心则可。”说着从藤椅后拿出一个小凳子,放在一边,玩笑道:“来来,扶苏坐。先生一词,叶某大抵上还是不配的。直接称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徐扶苏迟疑一番。

    青衫男子无所谓笑笑,反问道:“扶苏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调笑徐扶苏间,青衫男子已经将重新倒好在茶递了过去。

    徐扶苏颔首,双手接过青衫男子递给他的茶,仅仅是浅尝了一口,就差些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来。

    徐扶苏迎着青衫男子玩味的笑意,硬生生的吞下。他深吸一口,皱眉道:“叶宣先生的茶好苦。”

    直到徐扶苏舌头的苦味褪掉了一些,后者仔细砸吧嘴,又犹豫道:“似乎极苦后有回甘。”

    叶宣方才满意的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朝屋内大声喊:“小曲儿你蹲茅厕是掉到茅厕里了??扶苏已经在等你了。“

    “来了来了“里头的人应和着,不一会一个比徐扶苏矮了一个个头的男生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红豆豆糕,不安好气的说道:“先生,哪里有人半分面子都不给的。“

    叶宣假装听不到他说的话,只顾闭上眼:“小曲儿,把豆糕送给世墨后,顺便把他带出来。就说是柳叶巷叶先生有物要赠。“

    留下徐扶苏和赵晓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赵晓端起一个袋子递给徐扶苏:“试试?“

    两人离开书轩走远了后,徐扶苏搂住赵晓的肩膀:“好兄弟,果然没看错你,有好吃的没忘记给我和世墨留着。“

    赵晓神色飞扬:“小事小事,客气了嗷。“

    说完,两人对视大笑。

    “棋差一步,差强人意。“叶宣叹了一口气,不等徐扶苏开口,就自顾自的走入铺子中,口中哼曲:“分明是墨乡故里。听说一点如漆,是游龙灵眸初启,几欲腾空破壁,扶摇而去,将天地洞悉。”旋律婉转悠扬,缥缈絮远。

    店外,等到确定两小子走远后。

    叶宣睁开眼,吃疼的捂住心口,但随后放开心口的手,坦然笑道:“好一杆梅子酒。”

    相隔了几个巷子外的户部巷,也是陈世墨家所在的地方。和“柳叶巷”的清冷人气而言,户部巷的人气要热闹的多。

    世墨如往常一般搬着小凳子坐在家门前看着午后放学的同龄孩童,遇到了不着急回家吃饭的,世墨就会上前去询问夫子教了什么内容。

    遇到了脾气好的还好,愿意跟世墨讲讲学到了零星知识。世墨也不管是否对的或者错的,都会拿一张纸记下来,等到两个“柳叶巷“的好友来了,世墨就会把自己记下来的拿去给他们看。

    邻里对叶先生倒是熟悉,都知道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读书人。可徐扶苏的家父徐芝豹可又曾差了半分?所以对于两位,一个是弟子,一个是儿子,学识都还是有的。

    徐扶苏和张晓对他也甚是了解,常常调侃他是一个少见“厚脸皮“的人,但却未曾对于那些见解有过敷衍,都是像倒豆子般。一点不剩的都教给陈世墨。

    陈世墨记起更小时,三人认识的情景。徐扶苏与赵晓同在一个胡同巷子,最先认识。

    徐扶苏要比赵晓年长些,赵晓还是个小乞丐那会,如果说叶先生对小乞丐是第一上心,那徐扶苏便是第二。听徐扶苏说,见到赵晓的时候就觉得亲切,像一个弟弟。

    虽然陈世墨每次咀嚼这番话,都觉得有些甚是奇怪。但是奇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一来二往,两人就成了朋友。

    陈世墨认识两人倒是颇有些缘分,他幼时拿着压岁零钱想去买一些新奇的玩意,不巧碰到了一帮地痞流氓。些许是天气寒冷了些,这帮地痞流氓们又像是有几天没吃上饭了。再加上利益熏心,不计后果的便要打劫他。

    他当时被吓的不敢说话,连告知对方自己的父亲是蜀中城的守城士兵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徐扶苏和赵晓出来,陈世墨仅记得两人抄起石头朝地痞流氓扔去,一顿臭骂,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嘴臭的两人。

    陈世墨低头失笑,后来,气急败坏的地痞流氓就去追了他们。陈世墨也见机跑了出去,跑了许久,在一个巷子的胡同里正好撞上了两人。

    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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