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坚守,无奈便是斩道之人会神魂颠倒,失忆失真,但心智时好时坏,好时常人无差,实在怪矣。

    白衣叶宣似儿童般,在地上泼混大笑,腰间白玉与地相碰,叮当作响。

    儒衫老人头大如斗,又无伎可施,盘起腿坐在略泛起凉意的地板上,心疼的眼神瞟瞟不远的叶宣。

    突然!叶宣的动作减缓,涣散的瞳孔渐收拢,吓的儒衫老人正襟危坐,他知道“殿下”回来了。

    儒衫老人只见叶宣耸底的头抬起,记忆中一程不变的丹凤眼里透露着光,老人大喜:“叶宣,斩道成功了?”

    “嗯”不咸不淡的声音自叶宣口中说出,叶宣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问老人:“仁昷,我这睡了多久了?”

    儒衫老人躬身低头言:“没多久,几个月。”眼角见叶宣起身,老人将身子伏在地上,渗透秋意的木板传来阵阵的寒意。

    叶宣蹲下伸出一只手扶起儒衫老人,温和道:“仁昷,就不用行大礼了。”他凝视竹窗外,天上云卷云舒。轻揉自己的眉心,暗叹斩道后神魂困乏。

    儒衫老人获得大赦赶忙站起,安静的在原地,似乎在很多年前,他就是这样服侍叶宣。当叶宣开口“仁昷”时,儒衫老人心中除了大石落地,更是思绪飘然,叶宣行径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人生中“能否”二字包含太多太多。

    悄然不觉间,儒衫老人竟觉得眼皮底下轻颤,努力止了止。叶宣手捏他的胡须,老人求饶:“.....哟,痛。”

    “嗯”白衣叶宣微微歪头,玩笑道:“嘘,天上他们看着呢,我可不想太早被他们发现。”

    儒衫老人经提醒,打了个寒颤,欲是又想跪下来。

    白衣叶宣示意他不必如此,刘业才没有跪下来。

    白衣叶宣调笑道:“几朝几代,大势你学了多少,懂了多少?”

    “嗯.....”老人有些汗颜,惭愧道:“没学到多少,看懂了一点,又似懂非懂。”

    叶宣刘业两人行在乡间泥路,刘业撑着伞,有些沮丧,叶宣见此安慰道:“笨不可怕嘛,不学才最可怕。你不懂我就教,每天懂一点,迟早可以成为那棋手布局天下。”

    刘业微微从自怨自艾中回神,不自觉的踩地用了力,激起泥巴。叶宣摘下头冠就朝刘业呼上去,一股乡里地痞气息,与霎时截然不同。

    叶宣有心无心道:“走慢点嘛,慢慢走就过泥路下山了。”

    紧跟后头刘业心头一震,似有所悟,愣住不动。白衣叶宣嘴角勾起,兴趣斐然的转身看后者,若有若无,缥缈无常的气息环绕于身。

    “在“慢”上呀。”刘业沙哑道,思绪纷飞间,想到:“世间大势滔滔洪水,天下和久必分,分久必和。书上的演义兵法,侠客江湖,虽趣味颇多,令人心神往之。但若步入真正的江湖,真正的边疆塞外,真如几尺白纸中所描所绘?再者读书尚且慢慢读,行走江湖也要慢慢去品,天下朝代更迭,其中变化万千亦是需慢慢去看。

    观棋千年,才德不及下棋手的诸位名家,一步一子,任何恢弘棋局都是如此步下,书著亦是作者一笔一墨绘制江湖画卷。水滴千千万万可穿石,且再观它千年又如何。”,心中重重阻挠其遮目的大山,俨然轰踏。气象万千皆于此般幻化现。

    “孺子可教也。”白衣叶宣淡笑,拾起一片干煸泛黄竹叶,放置眼前,隐约挡住半边太阳。“好玩,好玩”。

    似乎天地一阵眩晕,白衣叶宣刹那又恢复迷茫神色,从新回到洞天中。

    北厥平阳州

    昭阳城外小道,叶宣的丹凤眼眸深邃无比,双手负于身后,盯着黑云压压的天空久久无语,朝身旁的小孩童哭丧道:“忘带伞了!”

    赵晓早就看明白了先生的脾气,愣是没有答话,闷头走路。

    “算了算了,久旱逢甘露,久旱逢甘露.....”青衫读书人这般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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