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宣一番玩笑话,让方婶笑的合不拢嘴,方婶拄着拐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小舍后院,方知孝想要去搀扶她。

    老妇人摆摆手,让他留下,扭头朝向叶宣和蔼的笑:“小宣呀,从青城来,没怎么吃东西吧。方婶给你做竹笋炒肉去。”  老妇人头也不回的直往后院厨房走去。

    叶宣目送老妇人离开,好像记起些什么,手指着方知孝放在地上的盆:“打水给方婶洗脚?”

    “习惯了”方知孝笑笑,随即无奈摇摇头:“谁知道你突然来了,把妈高兴的。”

    “知孝,剪头发的手艺行不行呀?”叶宣调侃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友,笑言。

    方知孝坐在原先妇人的椅子上,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清郎的脸上隐约有一丝痛楚。但方知孝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行的,等我休息一下。”

    方知孝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叶宣的眼睛,叶宣关怀的询问老友:“怎么了?”

    “哦?”方知孝有些意外,但还是向叶宣解释道:“年纪大了,**病就多了。不碍事,谁像你‘驻颜有术’。”

    叶宣不答话,他是最熟知老友脾气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方知孝被叶宣盯得发毛,只得说出实情:“我琢磨着虽然我方知孝没有别的本事,但好在字没那么难看,凑合。”

    他叹了口气:“主动去给金陵三十万冤魂写碑文,忙活了两三年了,就落下了些毛病。”

    似乎怕叶宣误会他是给别人干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多唠叨了几句:“叶宣,你知道我和母亲都不是喜欢钱财名利的人,国家那边的**官员也想给我补贴啥的。但都被我拒绝了。”

    他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人嘛,最重要的是有心,人可以贪,可以穷,可以去爬高。但是不能忘本,我就怕哪天没有人记得他们了,那有多悲哀。”方知孝拿起剪刀,一点点的剪掉叶宣的长发,望向镜子中叶宣,啧啧称赞:“老伙计,你真是从画里出来的俊俏公子哥,舍得剪掉?”

    “剪呗,不知道还能够剪几回。”

    “是呀,还不知道能剪几回。”

    “少说话,麻利点”叶宣笑骂,“给我剪个帅气的寸头。”

    方知孝顿了顿,故意道:“剪头发可以,茶带来了吗?”

    “包里放着呢。”

    换了干净清爽的短寸发型的叶宣正坐在桌前,山竹搭成的桌上是几样简单的小菜,叶宣捧着精致的瓷碗,扒拉碗里的饭。丝毫没有去在意自己的形象,坐在叶宣对面的两个人神情各异,头发灰白的方婶笑的合不拢嘴,忙劝向叶宣慢些去吃。

    叶宣不顾,边吃边夸赞老妇人的手艺,最后竟然是连碟里的酱汁都没有放过,一股脑的伴上饭。

    惹得都没有来的及夹菜的方知孝目瞪口呆,简直就是一个饭桶,像一个饿死鬼般的叶宣瞬间就扫荡完了。老妇人用筷子狠狠的抽打了方知孝的手,霸气的催促他:“知孝,快把碗拿去洗了。”

    于是方知孝,即便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对自己的母亲“金口”,也乖乖臣服。离开座位时,他幽怨的眼神瞅着叶宣。

    但是叶宣脸皮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方婶趁着方知孝去洗碗,就拉着他叨叨。啥都说,邻居家的哪个姑娘好看,把叶宣哄的是云里雾里,到最后他才发现,方婶居然想当媒婆。吓得叶宣二话不说就立即回拒。

    方婶有些不满:“你和知孝都四十多岁,还让我一个老婆子担心,我家知孝那就是书呆子,前些天邻家的阿婶的姑娘,人挺好的,二十出头又生的漂亮、年轻。天天上门找我家知孝,可谁知道这榆木疙瘩,对人家爱搭不理。可把你方婶我气死了。”

    叶宣悻悻然,打马虎眼去安慰方婶,心中倒是翻江倒海,把方知孝笑了三千遍。

    明月当空,白日灼热的暑气已消褪几分,晚风携带几分残留的气息,虽谈不上清爽宜人,但也足以让心头乘凉。叶宣端坐在院中的竹桌上慢斯条理的泡茶,在等方知孝。

    过了会,方知孝手里提着小木扇,坐在他旁边。把鼻子伸到茶壶前,吸了一口气。

    叶宣兴趣斐然的说道:“怎么样?记忆里的味道?”

    “真,记忆里的味道。”方知孝啧啧道,他抬起头看向叶宣好奇的询问:“我妈刚才跟你说啥了?”

    叶宣憋着脸,忍着笑,强打正经道:“给我做媒。”

    “嘶.....”方知孝倒吸一口凉气,扶额无言。

    叶宣没脸没皮的笑:“哈哈哈哈”,又说道:“方婶歇息了?”

    方知孝点点头,答:“人老了,睡眠难,夏天又热,刚给她扇风。也许是见到你,心情大好,今晚入睡的也很快。”

    “嗯。”叶宣给方知孝倒完茶,举杯示意,自己先是小茗一口,举头望明月,坦言:“我们这算不算把茶望青天?”

    方知孝同样将杯子轻轻扣击叶宣的茶杯,谁知叶宣突兀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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