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敌人。”贺兰敏隆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初次见到独孤可尊时的情形。

    贺兰的一个贴身护卫插嘴道:“那漠藏诺云哪能跟独孤可尊相提并论,孤孤可尊温柔贤淑,而那漠藏诺云可是个久历沙场的凶狠女人。”

    另一个贴身护卫一脸猥琐的笑着说道:“我听说这个女人马功夫十分了得,不知道她的床功夫如何呀?”

    士兵们听罢一阵哄笑。这支漫长队伍的绝大多数士兵此时不可能知道,命运已经残忍的将他们短暂一生的最后时光定格在这样一个美丽而又陌生的地方。

    随着一声尖厉的号角划破浩瀚的蓝天,硕大的石块从两侧的山滚滚而下,伴随着可怕的轰隆声和漫天的烟尘。霎时间,整个山谷被人和马的嘶吼声吞没。很多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砸落马下,很多马被砸之后惊恐的狂奔,踩死很多刚刚掉下马来侥幸没死的人。仍然有许多幸运儿挣扎着爬起来,很多被砸断腿的马则再也站不起来了,躺在地凄惨的叫着。那些能够爬起来的人们发现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一阵阵箭雨铺天盖地的袭来,好多刚刚站起来的人又一次倒下,好多尚在马的人跌落马下。那些发了疯的马则继续践踏着那些活着的人或死了的人。山谷顿时血流成河,殷红的血水面飘零着残落的桃花。缓过神来的贺兰敏明下令撤退,幸存的人拼命向西夺路狂奔。

    从东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司徒川和漠藏诺云带大队人马从谷口掩杀过来。落在后面的西凉兵士打消了西逃的念头,他们决定正面迎敌。这意味着他们选择象勇士一样死去,以战斗的姿态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辱没先祖的荣光。惨烈的战斗继续着,整个山谷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杀戮场——这是一个修罗的地狱。司徒川手的长剑下翻飞,左右横扫,一个又一个西凉勇士在剑光倒下。漠藏诺云一次又一次的弯弓搭箭,从飞驰的马不断的射出致命的一击,例无虚发。

    贺兰敏隆带着少数幸存下来的人向西突进,及至谷口,被一支骑兵拦住了去路,为首大将长眉若柳,面如冠玉,一柄长刀在手,威风凛凛。

    “行牧恭候多时了。”说完驭长刀杀来。贺兰敏隆乃当世之英雄,勇猛无,一把重型鬼头刀挥舞起来呼呼作响,行的长刀每每撞到贺兰的鬼头刀,无不发出振聋发聩的金属脆响,一并伴着火星飞溅。行牧觉得自己的手都要震裂了。

    贺兰敏隆的士卒个个英勇无畏,誓死守护主将,龙川的将士们则拼死堵截,不想放走一个敌兵。

    行与贺兰只战了二十回合,析利荣城将军也驾马杀到。

    贺兰敏隆已无心恋战,鬼头刀左右开弓,弹开了行的长刀,振飞了析利的长矛,又驱马撞倒了挡在前面的士兵,夺路向西遁走。

    山谷重新归于寂静。山谷到处是横七竖八散落着的尸体,那些曾经年轻的生命此时静静的躺在汩汩的血泊。众多的秃鹫被死亡的气息所吸引,瞪着血红的眼睛盘旋在天空。桃林已是残败不堪,草地也是一片狼藉。

    司徒川打马走过战场,面色冷峻而又凝重,这不是他喜欢的场面。

    娇艳的桃花和殷红的鲜血造了这个时代最凄美的死亡。生命如此脆弱,象桃花一样的飘零,转瞬即逝,刹那芳华。

    “将军,”一位负责清点战场的百夫长打断了他的思绪。“此役共杀敌三万四千人,我方损失约三千人。”

    当晚的庆功宴,四堆巨大的篝火被点燃,将士们欢笑着围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龙川的勇士们完全有理由放纵一下,断崖谷一战,龙川部以微小的代价几乎全歼了贺兰敏隆的精锐骑兵,缴获了大批甲胄,战马,军粮,给了逐日王狠狠一击。

    前方的探马也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大夏西方重镇云阳失守了。

    司徒川拿起酒碗一饮而尽。他早料到这一天了,龙岭惨败,平州精锐之兵已消耗殆尽,剩下的老弱残兵根本无法阻挡逐日王的虎狼之师。

    漠藏诺云静静的看着他,美丽的双眸映着熊熊的篝火。她明白,他要离开了。

    她感到她的眼睛有点湿润,她觉得她不能这样多愁善感,因为她是威震草原的漠藏诺云。

    “诸位,我幸得诺云郡主相救,来到此地,已经讨扰多日。今日虽胜,但龙川之危并未解除,敌人号称八万,却只来了不到四万,他们是否会卷土重来尚未可知。我本当与诸君共同御敌,力保龙川。无耐云阳陷落,平州危在旦夕,我唯有北平凉川,收拾旧部,抵御侵凌,别无选择,请诺云郡主及诸位将军见谅。”司徒川果然万分无奈的向大家请辞。

    欢宴突然沉寂,众人不语。

    “只有司徒将军返回平凉川,收拾旧部,打败逐日王的大军,我龙川才能保全,否则,平凉一失,我龙川不过是逐日王砧板的鱼肉而已,司徒将军放心回去!”诺云说完,起身持剑,走到央的空场。她要跳一支绝美的剑舞,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一把七星龙川剑,刃若寒霜;

    一身乌金黑纹甲,幽光闪跃。

    青丝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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