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的大军穿越了风凌谷,正在前往永川江畔的一个重要渡口——飞云渡的路。

    每一个刚刚走出山谷的龙川勇士,都无一例外的停下来向身后张望,他们将带着对故乡的眷恋踏新的征程。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眼欣赏故乡的锦绣山川,这场残酷的战争将会伴着他们深深的乡愁持续下去,更多的血和泪将会洒向一个又一个他们所不熟悉的陌生的土地。

    一条发源于卧龙山的清澈舒缓的河流蜿蜒向北延伸,大军沿着河的西岸逶迤北去,当他们走到一个幽静的小湖边,已是人困马乏。司徒川决定全军在此小憩,以便养精蓄锐,待到精神饱满后一鼓作气直抵飞云渡。

    漠藏诺云在湖岸一处铺满鹅卵石的干净的地面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而又优雅。她面对着湖面伫立,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如月光一样清冷而又柔美的双眸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平静的湖面像一面硕大的镜子映着蓝天、云朵以及卧龙山那白得炫目的雪峰,从山峦错落的峰谷间溢出的雾霭还在缓缓地向山下游移,而氤氲的雾气早已朦胧的挡住了对面的湖岸,致使幽静的湖面与对面山坡郁郁葱葱的森林被一层飘渺的白雾间隔开来,烟波浩渺之间,这空灵而又神秘的意境令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其。

    司徒川此刻已经来到了诺云的身后,黑云竟未发觉。

    有人情不自禁的走到岸边用手拨弄清澈的湖水,无惊的发现湖水竟然是温热的。

    这时女营统领梅勒若兰一路小跑来到了司徒川的面前。

    “司徒将军,我们从台城到柳园,再过枫林,穿风凌谷,一路奔波,身早已狼狈不堪,请您允许女营官兵在此沐浴。”梅勒若兰单刀直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司徒川犹豫了一下,他很尊重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正直青春年华的美丽的女人们,战争之于她们往往具有更加残酷凶险的意味,可她们却毫不畏惧,一往无前,和男人们做的一样出色。如果有一件事情能够给她们带来片时的欢乐,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川很快答应下来,于是下令:所有男兵下马,西行五十步,然后面朝西站立,不准回头,违令者斩。

    女兵们这下放心了,纷纷争先恐后地向着湖岸跑去,开始放心大胆地脱衣服,她们很清楚:龙川铁骑铁的纪律性可以保证她们美妙的身体不会被任何亵渎的目光窥视。

    “黑云,你不想跟她们下水吗?”司徒川和他的士兵一样,面朝西站定,但此时漠藏诺云仍在他的身边不远的地方。

    漠藏诺云尽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她故作镇定的走到司徒的背后,轻轻解下她的黑色斗篷,递到司徒川的手里,温柔地说道:“替我拿好。”然后转身走向湖岸。

    司徒川手里拿着诺云的披风,也和他的兵卒一样西行五十步之后面朝西站好。柔软的织锦面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他想到了在野狼坡黑云酒醉之后的样子,那个晚留给了他美好的回忆。

    先前入水的女兵们已经开始在水大闹嬉戏,发出阵阵清脆爽朗的笑声。

    诺云脱掉了甲胄和衣衫,雪白的肌肤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一身窈窕的曲线将造物主的神演绎到了极致,她的美丽令这秀美怡人的湖景也黯然失色。她的身体很快融入到了清澈温暖的水,她要尽情的享受大自然带给她的这片时的惬意。

    最可怜的是那些面朝西站岗的男兵们,他们所受到的煎熬如同经历一次大战:他们的身后春光无限,他们能看到的却只有蓝天碧草。

    大将行牧和士兵们一样不折不扣的执行着命令,他的内心对司徒川的这个决策深为钦佩,毕竟,这样的决策是建立在对己方军纪的绝对自信的基础之的。

    姑娘们也严格的遵守着命令,在规定的时间内迅速岸穿衣,在经过短暂休整之后随大军一起继续北。

    司徒川正在逼近永川江,而此时远在云阳的逐日王却还不知道龙川铁骑已经成功的穿越了风凌谷。

    “大王,”独孤影神情忧郁的说道:“听说您已派虎厉王野路延寿攻打河阳。”

    “是的,估计现在已经兵临城下。”

    “恕我直言,虎厉王在西泽的所做所为严重损害了我西凉的威信以及您的名声。”独孤影觉得有些话到了她不得不说的时候了:“我要您下一道命令,任何人都不要在平州滥杀无辜。”

    逐日王沉默良久,冷冷地说道:“他如今羽翼渐丰,未必会听我的。可尊最好不要操心那些和你无关的事情。”

    独孤影心灰意冷,她双眉微蹙,一脸焦虑与茫然。虎厉王野路延寿——这个逐日王与已故的贺兰王后所生的孩子,如今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每每想到他的样子,那种潜藏在内心的恐惧会立刻被激发出来。谁能想到,作为逐日王的宠妃,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她,事实竟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助。没有人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炽焰之神不可能眷顾所有的人。

    尽管逐日王派出他的长子——虎厉王野路延寿去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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