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的大军抵达平武南部的武安原时,天色已晚,司徒川决定在此安营扎寨。

    静谧的夜晚,一轮圆月将广袤的草原笼了一层柔曼的银纱,远处传来布谷鸟的有节奏的叫鸣声。毫无睡意的司徒川走出营帐,走在这迷人的夜色。自从在云山王宇景口得知耿元庆将军的去向之后,他悬着的心没有放下过。

    “诺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司徒川远远的看到了漠藏诺云曼妙的身影,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诺云正因孤寂落寞而怅然,见到司徒川,非常高兴,于是邀他陪她一起散步。

    醉人的暖风徐徐吹来,将黑云瀑布一样披散的乌黑秀发吹得飞舞起来,那潜藏在浓密秀发的淡淡的幽香得以释放出来,并弥散在美人的周围。

    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肩并肩,她不回避他那坚实的臂膀,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看这月色多美呀!”漠藏诺云微扬起那张冷艳高贵的脸,在轻柔的月光下更有一种绝世出尘的美。“在我的家乡枫林,也有这么美的月亮。”

    司徒川看到诺云的神色有些怅然,想到她双亲都已去世,义无反顾的随着他飘零异乡,出生入死,他的内心早已对她怜爱得无以复加。于是劝慰道:“如果我们能在平武打败独孤信长,有希望进一步打败逐日王的其他势力,直至收复龙川。”

    “但愿如此,所有龙川将士都热切期盼着收复故土。”

    “古人云:‘月是故乡明’。然行伍之人,戎马倥偬,不得已而四海为家,乡关旧迹都变得模糊了。”司徒川慨然道:“乱世征伐、血途漫漫,只要能最终迎来治平盛世,即使客死异乡,终不会枉活一世。”

    “不要胡说!”诺云嗔怒道:“你会活得好好的,只要……”

    漠藏诺云欲言又止,却对着司徒川粲然羞涩的一笑。

    司徒川已然心醉神迷,他突然停下来,面向诺云,伸出双手搭在她的肩,热烈的目光对视之后,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并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她则索性把脸倚在他的肩头,两个人的脸都充满了幸福的表情……

    翌日清晨,一位自称是耿元庆将军帐下传令官的人见到了司徒川。从他的虎纹铜腰牌看确系耿元庆将军的部下无疑。

    “您是大名鼎鼎的司徒将军,幸会、幸会!”

    “耿元庆将军现在何处?”司徒川的心情有些激动,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要放下了。

    “耿将军已在平武以东的红树湾扎下营寨,在那里与独孤信长的大军对峙。耿将军希望将军迅速前去与他会合,然后一同击破独孤信长的大军,以解平武之围。”

    “噢,原来是这样,请你回去禀明耿元庆将军,我稍作准备,大军会前往红树湾。”

    “军情紧急,恕我不能久留,告辞了。”

    “等一下。”司徒川叫住即将转身离去的传令官。“你是哪里人?”

    “州元人。”传令官对司徒川的问询显得有些不快。

    “那你一定知道那里盛产的一种玫瑰酥。”

    “当然,那是我们那儿的特产,非常美味可口。”

    “好了,”司徒川面带微笑地说道:“你赶快回去复命!”

    “遵命!”传令官神色匆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随着他的远去,司徒川的刚刚还笑容可掬的脸转瞬间被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冷峻的表情取而代之,他怔怔地瘫坐在椅子,像是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劫难。

    “怎么了?那个传令官有什么不对头吗?”漠藏诺云关切的问道。

    “他根本不是元人,甚至也不是州人,玫瑰酥产自我的家乡云州。”司徒川有气无力的说着,面带悲戚之色。

    “这意味着,耿元庆将军遇到了危险的事情。”大将行牧的神色也变得焦虑不安。

    “在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妄加猜测,也许那个传令官本来是个糊涂的家伙。”慕容晴雪认为或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众人沉默了,谁也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这时,一个卫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向司徒川禀报:一支数千人组成的怪军队出现在了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看样子不是自己人,也不像是敌人。

    众人正欲出去看个究竟,又一个卫兵跑了进来。

    “寒山明义王拓跋仪求见司徒将军。”

    “有请!”

    很快,大寨门前出现了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高大壮硕的猛将。只见他古铜色的皮肤,面容刚毅,剑眉虎眼,高鼻深目,双耳低垂,神色不怒自威,全身防护仅为简单的环锁甲,并坦露左臂,那发达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显示出雄性勃勃的力量。

    拓跋仪翻身下马,以手抚胸,低头鞠了一躬,对着司徒川说道:“寒山明义王拓跋仪见过司徒将军。”

    “未得引荐,你怎知我是司徒。”

    “白袍司徒早已名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家没有想到一向傲慢的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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