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的空气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息,那种不可言状的凝重与压抑简直令人难于喘息。

    昭元宫的光华殿内,大夏显庆皇帝面有愠色,他的面前,站立着他的儿子(也可能是侄子)——兼具威武与俊美的云山王宇景。

    “你说那司马青川不应为平州沦陷负责,难道让朕负责吗?”皇帝厉声说道:“既然失败了,得担责,自古皆然!”

    “父皇,我只是想说,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他已经尽力了,他放着天都的高官厚禄不要,自告奋勇去往群臣避之唯恐不及的平州,至少其忠勇可嘉。父皇如此对待他,恐令天下忠直之士寒心。”宇景从皇帝冷酷的目光感受到了阵阵寒意,但他仍然试图据理力争,以期皇帝陛下改变主意,释放司马大人。

    “你走,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件事!”显庆皇帝说完愤然拂袖而去。

    宇景怔怔地站立了良久。很显然,他的努力失败了,他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光华殿。

    宇景离开光华殿之后径直前往宫,去见他的母后。

    令宇景十分意外的是,卫皇后对此事的反应出的冷淡,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司马青川身为边关重臣,没能守住疆土,你父皇执意要治他的罪,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

    宇景只好又一脸无奈地离开了宫,刚一出宫门,正巧迎面撞见了正要进入宫的长公主宇东歌。

    “不知皇兄因何事这么不开心?”东歌公主一袭白衣,仪态超卓,气质雅,貌若天仙,她瞬间注意到了平日里英姿勃发的宇景罕见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感到很是诧异。她那细细的蚕眉微挑着,一双炯炯如炬的美眸凝向宇景,那温柔而又迷人的眼神饱含着对兄长的关切。

    宇景对她讲述了面见皇帝和皇后的经过,并叹息道:“不知父皇将如何处置司马大人,甚是心焦,母后又不肯帮忙……”

    东歌公主沉思片刻,意味深长地看着宇景,她那透着书卷芳华的秀雅绝俗的脸明显带着一抹担忧之色。她微蹙蚕眉,眸光睿智,似可洞穿一切。“皇兄此举非但不能帮助司马大人,反而可能会害了他!”

    “何以见得?”宇景闻言一怔,他那俊雅刚毅的脸闪出惶惑之色。

    “我你更了解父皇的心思。”东歌公主停顿了一下,略带伤感地说道:“司马大人原本罪不至死,但父皇猜忌过甚,尤其不能容忍皇子和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眉来眼去,你这一去,只怕是犯了大忌。父皇要杀掉谁,根本不会眨一下眼睛,皇兄难道忘了显庆十三年发生的事情了吗?”

    宇景闻言脸色惨白,变得惶恐不安,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铸成大错,再也无法挽回了。

    东歌公主于是不免劝解一番,并声称她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待宇景的心绪平复之后,她的话题很快转到了西边的战事面。

    “皇兄可知司徒将军的西征大军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东歌公主终于切入正题,问到了她一直以来最关注的那个人。

    “据我估计,现在已经推进到了云阳一带,并很可能在那里打一场恶战!”宇景凭借以往带兵的经验,做出了准确的估测,从各个方面看,他都不愧为一个出色的将军。

    “愿长天诸神佑我大夏,我期待着司徒将军胜利结束西征,凯旋回到天都的那一天。”东歌公主说到此处,眸光潋滟,熠熠含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牵念着一个看起来与她无关的男人,难道仅仅是出于对国事的担忧吗?

    是的,她牵挂着他,但也仅此而已,他已经心有所属,她也会努力找寻自己的幸福,他们的人生看起来并没有交汇合一的可能。

    远在西部边疆的司徒川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天姿国色的东歌公主的心目占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他此刻心无旁驽,把全部的精力和热忱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血战了。

    他的将近六万大军连日来把云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守卫云阳的西凉将军丘林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大夏国军队猛烈攻城的那一刻。但令他颇感意外的是,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司徒川对云阳城围而不打。这样的局面反倒令丘林翰更加不安,他想到:诡计多端的白袍司徒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那个样子行事,面对即将到来的圣武逐日王的近二十万强大骑兵,他到底有何打算?

    大夏显庆十九年八月,平凉督师司徒川得到了西凉人的东征大军已经逼近云阳的消息。

    司徒川马下令全军解除对云阳的围困,并将剩余的只够全军维持两天的粮食全部分发给士兵,命令大将胡沙虎和他的五千平凉骑兵负责监视云阳城内部敌人的动向;命令大将慕容骏驰率领他的所部人马渡过南月津南下寻机接敌;命令大将寒山勇带着他的五千云州虎骑营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开赴月溪河游的一处河谷地段,去完成一项关键的任务;其余人马全部开往南月津以北地区隐蔽待命。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司徒川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剩下的事情只有一个——耐心的等待。

    大将寒山勇率领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司徒川事先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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