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不想让布延赤渊这样跑掉,他于是冒险追了过去,漠藏诺云也随后跟进,但数量众多的西川骑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在一片混乱,司徒川和漠藏诺云陷入了苦战。

    拓跋仪带着寒山斧骑兵也遭到了数量占绝对优势的西川骑兵的围攻,一时无法脱身。

    赤里坤率领平凉骑兵拼死抵抗,战事呈现焦灼的态势。

    这样的局面令司徒川的内心十分焦虑,他知道,他没有足够的资本和人数众多的西川人消耗下去。

    在这时,正在奋力杀敌的漠藏诺云远远地看到一支强大的重甲骑兵正风驰电掣般的从西向东杀来。当她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辨认出那正是她的老部下——龙川铁骑之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司徒川也满怀欣喜地看到了行牧的到来,这意味着,在金沙滩西边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敌人失败了。

    事实正是如此。在司徒川与西川骑兵短兵相接,陷于混战之时,野路延寿和赫连尊的联军也正与大将慕容骏驰、州名将百里驰的大军激烈交锋,随后不久,刚刚在卧凤坡以西地区伏击了武成王达兰西牧的西川大军的龙川铁骑突然从野路延寿和赫连尊的联军的侧后杀出,西凉人的队伍一下子陷入了腹背受敌的险恶境地。野路延寿和赫连尊的联军也不过五万多人,双方的人数差距并没有金沙滩东边司徒川对阵西川骑兵那么显著,算刚刚加入战斗的龙川铁骑,司徒川在金沙滩西部的大军多达三万七千人,百里驰的一万人虽然全是步兵,但他的手拥有强悍而又可怕的天都神弩营——这是一支任何强敌都不敢小觑的虎狼之师。

    慕容骏驰见到龙川铁骑杀到,大喜过望,急忙命令狐荣野和慕容晴雪立即发起反冲击,他本人则身先士卒,冲到了前面。

    在强大的联合打击之下,西凉人的队伍很快溃败了,士兵们全无斗志,争相逃窜,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枕藉。

    老奸巨猾的赫连尊见情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带着他的残兵败卒向南逃窜,完全不顾及他的逐日王的死活。

    面对着这兵败如山倒的惨烈情形,野路延寿的脸由于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怖,但他的眼更多是大势已去的悲戚与无奈。事实证明,他希图成为一代圣王的梦想不过是一枕黄粱,此时此刻,连他自封的“圣武逐日王”的名号都显得那么滑稽可笑。精神的巨大的打击令他有些眩晕,他的眼前一片刀兵闪烁,血光飞溅,细雨朦胧,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远处的一面敌方旗帜那依稀可辨的八个大字:“匡扶正尊,诛灭伪王。”

    野路延寿瞬间变得清醒起来,这时,大将细封赤山快马来到他的身旁,一脸焦虑地冲着他喊道:“大王,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此时,由于赫连尊的逃跑,野路延寿的左翼完全暴露,令狐荣野率领的凶悍的关河铁骑迅速包抄过来,致使野路延寿的残余人马很快陷入了包围之。万分危急的关头,野路延寿和细封赤山拼死向南突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虽然野路延寿和细封赤山得以逃脱,但他的数万大军却几乎全军覆没,至此,数百年来统治西凉的曾经强大无的统万骑兵遭到了灭顶之灾,而制造这场灾难的正是白袍司徒。

    行牧在战斗接近尾声之时再度将龙川铁骑移师向东,支援正陷于苦战的司徒川。

    龙川铁骑的到来迅速改变了战场的均势,胜利的天平很快倒向了大夏骑兵的一方。

    武成王达兰西牧的死严重影响了西川骑兵的士气,而无论是布延赤渊还是往力昕龙都没有足够的号召力节制这支庞大的军队,再加很多人根本不想为野路延寿这个真伪难辨的逐日王卖命,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龙川铁骑的到来成为压垮西川人战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达兰西牧苦心经营起来的强大的西川骑兵也终于溃败了。数目庞大的溃兵疯狂向南逃窜,他们只有一个念头:离白袍司徒越远越好。

    布延赤渊和往力昕龙眼见大势已去,只好跟着残兵败卒一起踏了南逃之路,对他们来说,这晦暗的一天犹如可怕的梦魇。

    神威王赫连尊在整个金沙滩大战所做出的最明智的决策是逃跑。由于他对临阵脱逃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他的军队反而损失不大,他从金沙滩前线退下来之后,尚有一万多人的矫健彪悍的骑兵。

    “我们没有失败!”赫连尊十分庆幸自己的明智,于是对着与他一起南逃的大将屈突津诺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去他的逐日王,我已然是龙川和南川的王,如今,再也没有人敢对我发号施令了!”

    “可是,大王,”屈突津诺对赫连尊竟然在如此惨败之后仍然一脸得意之色十分不解,他不禁叹息道:“作为西凉人,我们的确失败了。”

    赫连尊冷笑道:“数百年来,西凉人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各自为战的,谁手里有兵,谁是真正的王!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们的损失微乎其微,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没有失败,该哭爹喊娘的是野路延寿那个毛头小子!”

    “大王,我们这是要退往云阳吗?”屈突津诺惊诧于赫连尊对竟然逐日王如此的不敬,同时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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