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赤元殿,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下,美轮美奂,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雕饰,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司徒川对着身边的一个护卫骑兵说道:“把那把剑给我”。

    护卫骑兵抽出一把锋利无的宝剑,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交给司徒川,司徒川也恭敬敬的双手接过。

    出于好,独孤信长看了一眼那把剑,不禁大吃一惊。这把剑似曾相识,他再仔细一看,剑身一面刻着“东州北冥”四个篆体大字,他立即恍然大悟:这把剑是当初他从龙岭之战缴获的大夏西征军副统帅北野邱明的佩剑,后来,为了换回军门岭之战被俘的独孤可尊,独孤信长又将这把剑归还给了司徒川。

    司徒川手持东州北冥长剑,立剑于胸前,剑身寒光闪闪,剑光照亮了那张深沉刚毅的英俊的脸庞。

    司徒川停留了片刻,旋即打马前行,向着骑马站在圆圈的央严阵以待的野路延寿缓缓逼近。此时此刻,整个殿前广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看着这即将发生的历史性对决,毫无疑问,这场决斗必将被后世史官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大书特书,亦将不可避免的成为为一代又一代的普罗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司徒川一边走着,一边看了一眼漠藏诺云,他分明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的悸动、不安与焦灼。他看着她,眼神变得如秋日的阳光一般温柔,他不忍她为他担惊受怕,但他必须进行这场战斗。

    漠藏诺云自知无法制止这个固执的男人,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一抹令人心碎的忧郁从那动人的美眸倾泻而下,使她那绝世出尘的美更加摄人魂魄。

    慕容骏驰蚕眉微蹙,面色凝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川,心里面为他捏着一把汗。

    慕容晴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着身旁的高大威猛的拓跋仪低声耳语道:“听说你和那个恶魔交过手,依你看,督师大人会有危险吗?”

    “这很难说,”拓跋仪浓眉紧锁,一脸肃然地说道:“在云时,野路延寿确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但当时他一心想避战保命,和今天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正说话间,司徒川突然加速,挥舞着手的东州北冥长剑冲了出去,像一道白色闪电,直取野路延寿,宝剑闪烁的寒光令人炫目,呼啸的剑气让野路延寿隐隐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野路延寿丝毫不敢怠慢,挥舞着粗重的狼牙锤奋力格挡,随着一声锵然巨响,伴随着飞溅的火花,剑刃重重地砍在狼牙锤坚硬的铁杆。司徒川一击不成,立即调整姿态,转瞬之间,他已经冲到了野路延寿的左侧身后,在野路延寿还未及转身之际,狠踩马镫,在马背斜身挥剑,剑尖呼啸着直跳野路延寿的脖子,野路延寿急忙闪身侧仰,锋利的剑刃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掠过,剑风令他的脖子一阵发凉,他感到身冷汗直冒——征战无数的他还从未如此接近死亡。

    回过神来的野路延寿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拼尽全力挥起狼牙锤,冲着司徒川胯下的千里雪狠狠地砸去,锤头那闪着寒光的锐利的尖刺几乎要刺马身。司徒川看出了他的企图,敏捷地伸出长剑奋力格挡,他那令人惊叹的巨大的力量竟将沉重的狼牙锤弹开。

    野路延寿的行为立即引起了正在观战的大夏将士们的愤怒,因为不管是西凉还是大夏,在古老的决斗礼仪,率先攻击对方战马的行为均会被认为是有失武德的恶劣行径。

    独孤信长的脸色变得极其严峻,他的心隐隐的有些担忧。他知道:野路延寿是个从来不讲规矩的人。

    大将赤里坤怒不可遏,他恨不能立即冲前去亲手杀掉这个卑微的人。

    大将行牧仍然沉浸在米琴将军战死的巨大悲痛,到目前为止,这个消息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看到野路延寿无视武德的恶劣行为,行牧强忍着悲痛从背后抽出弓箭,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承受破坏决斗的恶名。

    漠藏诺云看了一眼行牧,她很清楚他要干什么,此举也正她的下怀。此时此刻,她竟对他心生感动,如同他要保护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一阵萧瑟的秋风拂过,从那些参天古树面纷纷扬扬的飘零下来的黄叶缓缓飞向殿前广场,像许多蝴蝶在翩翩起舞。

    在这肃杀的气氛,广场正的两个人仍在激烈地搏杀,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伯仲。

    司徒川被先前野路延寿试图袭击他的战马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的劈砍更加凶狠,飞舞的长剑速度快,宛若流星,令野路延寿愈发难以招架,随着他的笨重的狼牙锤一次次的进攻被一一化解,他的体力也渐渐不支。

    大约战至五十个回合之后,野路延寿看准机会再一次挥锤横扫过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力度和速度都不太够,司徒川看准机会,侧身闪避的同时竟令人匪夷所思的一把将锤杆抓住,巨大的惯性几乎将他拉下马来,但经验丰富的他最终将锤杆牢牢抓在手,同时奋力挥剑向着野路延寿的面门挑去,野路延寿别无选择,只好松开紧紧抓住武器的手,向战马的另外一侧跌落,他那披着沉重甲胄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落满黄叶的坚硬的砖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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