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都,秋意正浓。

    昭元宫的光华殿内,大夏显庆皇帝宇承继端坐在高高在的龙椅,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带着一副疲惫落寞之色。

    底下的武大臣们一如既往地噤若寒蝉,垂手而立。此时此刻,令他们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的不只是天气,还有南方的战事所导致的皇帝的震怒。

    前方告急的书雪片般的飞到了皇帝的手,惨重的失败令曾经沉浸在天朝国迷梦的宇承继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由于承平日久,云、静两州的数十万大军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胡征明是怎么搞的!”显庆皇帝厉声说道:“这才几天,竟然让东方济打到了虎威关,他的脑袋真是不想要了!还有那个裴元直,被那公孙龙胜一下子打到了安和城,他的兵都是稻草扎起来的吗?”

    “陛下,”郎令官景元进言道:“如今,当务之急是选派一位得力将领挂帅出征,以驱逐南辰贼寇。”

    皇帝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一些,他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臣武将,肃然道:“尔等饱食俸禄,如今国家有难,可有人愿意站出来征讨贼寇?”

    下面鸦鹊无声,起此刻,那些臣武将们像是一尊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显庆皇帝显然再一次被激怒了,他“蹭”的一声从龙椅站了起来,双眉紧蹙,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醉生梦死的家伙们,他恨不能用他那利剑一般凌厉的目光一一杀死他们,朝堂的气氛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皇帝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的眼前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司马青川,对于司马青川的死,皇帝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悔意。

    “父皇!”云山王宇景第一个站了出来,“儿臣愿带兵南下杀敌!为父皇分忧。”

    “你?”宇景的话把显庆皇帝从幻觉拉了回来,皇帝一边十分惊讶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他冷落的儿子,一边缓缓地重新坐下,最后几乎是跌到龙椅的,皇帝感到自己虚弱得像一个病人。“你打算去对付谁?”

    “敌人分兵两路,已是犯了兵家大忌,儿臣以为,应该采取先弱后强,屏东击西的方略,先稳住东方济,专打公孙龙胜,一旦打败了公孙,可以从云州南部东渡云江,抄老贼东方济的后路,到时候,他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瓮之鳖。”

    “陛下,万万不可!”大司马夏维纶进言道:“那个东方济原本是冲着州来的,那个公孙龙胜却颇像是来牵制、分散我们的力量的,如果按云山王的计划行事,岂不正了南辰那个小妇人的下怀吗?”

    朝臣们面面相觑,莫衷一是,两个人的意见似乎都有些道理,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皇帝也被搞糊涂了,坐在那里一筹莫展,根本拿不定主意。

    “陛下,”郎令官景元再次进言:“平凉督师司徒川此刻正在西凉,应立即派出八百里加急,令他设法尽快结束西边的战事,即刻东返平凉关,他的回归将大大增强我方力量。”

    这时,左丞相欧阳光政站了出来,“陛下,司徒川用兵变化无常、神鬼莫测,他的手下又是清一色的久经战阵的强悍骑兵,且猛将云集,他若回归,局面必将大为改观。只是目前西凉川战事结果未知,即使司徒川现在马回来,西凉川距离云州数千里之遥,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右武卫大将军夏侯雅正此时正坐镇东都,防御贼寇尉迟今墨对海疆的侵扰,如今,尉迟今墨已经元气大伤,龟缩在金觉岛,想来也搞不出什么大的动静了,不如调他南下,抵御东方济,让云山王专心对付公孙龙胜。”

    显庆皇帝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依丞相之言,传朕旨意:调夏侯雅正南下,同时令清州节度使尔朱永荣、东州节度使宫仪浩正各遣一万兵马与夏侯雅正汇合,并归入其麾下;云山王宇景即刻起兵前往云州,我许你两万州虎豹骑,三万州羽林卫,到云州之后裴元直的人马归你辖制,另外,令明州节度使冷崇虎调两万人马归入云山王麾下。最重要的是:立即派出八百里加急,调司徒川东归!”

    朝会很快结束了,宇景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兵权,他将有机会再度施展自己的才华,他很清楚,这对他非常重要。

    不同于天都君臣们的惊慌失措,在遥远的统万城,此刻正是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独孤信长这几日忙着招兵买马,以期全力扩大自身的实力,忙得不亦乐乎。

    数日之后,终于闲暇下来,独孤信长决定约长子独孤勇到西郊的惜梦泽打猎。

    父子二人只带了三十多人的亲兵出发了,他们很快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秋天的惜梦泽,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彩蝶纷飞,幽泉呜咽,山花烂漫,百鸟和鸣,充满柔情的阳光在那生机盎然的林间草地洒下了斑驳的日影,令行走其的人们仿佛踏了一条溢彩流金的梦幻之旅。

    在这茂密的森林,各种珍禽异兽出没其间,给这些久经沙场的猎人们带来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独孤信长兴高采烈地对长子独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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