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显庆二十年元月下旬,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的大军来到了武阳关前。

    天幕低沉,流云滚滚,几抹金色的阳光刺破稀薄的云层,如利剑般斜插在苍茫的云州大地。此起彼伏的战马的嘶鸣声打破了这座千载雄关的静谧,司徒川立马武阳关前,神情肃穆,眉宇间充满了一股勃勃的英气,冷峻的眼神洋溢着睥睨天下的豪情。

    山峦耸峙,雾云叠嶂,古道雄关,虎据龙盘。司徒川不禁心潮澎湃,他转脸看了一眼静静的坐在马背的漠藏黑云,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挥洒在她那凝脂般洁白细腻的脸,她的美是那样动人心魄,那潜藏在清冷眸光里的婉转情丝最是迷人,那幽光闪耀的贴身乌金甲掩饰不住她那曲线玲珑的妖娆身材。

    “和你预料的一样,”漠藏诺云含情脉脉的看着司徒川,二人相视一笑,“公孙龙胜真的来了,他此刻正在前往武阳关的路。”

    “公孙没有别的选择,”司徒川英俊威武的脸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不该把防守武阳关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叛将孤竹岩。”

    “这也怪不得他,”漠藏诺云柳眉微挑,迷人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完全没有想到会败得这么惨,这么快!武阳关曾经是他的大后方,那时他肯定觉得这里的士兵除了睡觉只能是悠闲地晒着太阳。”

    “但是他失算了,他马将为他的狂傲付出代价。”

    “恐怕在整个东土,有能力把堂堂南辰辅国大将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只有你白袍司徒了。”漠藏黑云看着司徒川,眼泛桃花,巧笑倩然,她喜欢展现在他身的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概。

    司徒川对来自诺云的赞美感到十分受用,他一边会心的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随手递给了骑马伫立在他右后侧的大将行牧,“把这封信射到关墙,敦促孤竹岩尽快投降!”

    行牧随即驰马向前,犹如一道闪电,迅速迫近雄伟的关墙,在敌方弓箭手的射界之外凭借强大的臂力弯弓搭箭,只见插着信的弓箭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到了关墙。

    然而,孤竹岩拒绝投降。

    司徒川只是报以一声冷笑,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

    司徒川下令在武阳关前扎下大营,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强攻的架势。

    正在向武阳关挺进的公孙龙胜在进军途得到了司徒川四万精锐骑兵陈兵武阳关的消息,心忧惧,于是下令各部加快行军速度。

    公孙龙胜的大军终于在不久之后抵达了武阳关,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直到此时,司徒川仍然没有发起攻击。

    公孙龙胜难免心疑惑,于是派出斥候前去打探。

    回来的斥候全都得到了一致的结论:根据军帐、旌旗和鼓手的数量判断,眼前的敌人却系司徒川的主力骑兵无疑。但是紧接着一个问题令公孙龙胜深感困惑:司徒川为何不急于进攻?他知道,这不是司徒川的一贯做派。

    又过了一天,武阳关的可怕的寂静令公孙龙胜感到忧心忡忡。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于是派出了大将贺拔永业率领一万骑兵出关前去挑战。公孙龙胜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一万骑兵在司徒川身经百战的主力骑兵面前,不过是砧板的鱼肉,他也并不打算真的大干一场,只不过是想投石问路而已。

    在红梅谷吃尽了苦头,深知白袍司徒厉害的贺拔永业对出关挑战司徒川明显心怀抵触,他在公孙龙胜的严厉催促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关外的司徒川主营前,但此时,他满脑子想的不是如何破敌致胜,而是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贺拔永业站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向着司徒川的大营眺望,眼前的情形令他大吃一惊。

    司徒川的大营营门大开,里面则除了旌旗和帐篷,看不到一个活物。贺拔永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空营――这是他戎马生涯从未遭遇的情况。

    贺拔永业一头雾水,他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怀疑,作为辅国大将军公孙龙胜最为器重的将军之一,不管他如何对被众人讥讽为懦夫的可怕前景感到担忧,他仍然果断放弃了挥兵冲进大营得想法。“诡计多端得司徒川也许隐蔽在四周起伏坡岭,或者他的大营本身是一个可怕的陷阱。”贺拔永业这样想着,他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

    贺拔很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万南辰骑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迅速退至关内了。

    贺拔永业在武阳关雄伟的关墙见到了公孙龙胜。

    “空营?”公孙龙胜眉头紧锁,疑惑的眼神透着焦虑与疲惫。

    “是的,”贺拔永业用十分肯定的语调说道:“末将认为其必定有诈!”

    公孙龙胜一手扶着女墙,眺望着天边的那一抹残阳,璀璨得红霞辉映在他那惨白的脸,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带着沧桑的眼神闪出一抹忧惧之色,他沉思了片刻,用一种有铿锵有力的浑厚语气说道:“派出敢死队,今晚袭营!”

    “大将军……”贺拔永业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公孙龙胜冲他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公孙龙胜显得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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