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胜走进了东方济的军大帐,与他一同步入大帐的是他最信任的幕僚――西凉人哥舒清。

    “公孙将军,”东方济那爬满皱纹的脸绽出了一抹浅笑,他对着公孙双手抱拳道:“幸会!幸会!”

    “东方大将军,”公孙龙胜紧走了几步,径直来到东方济面前,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堆满了狡黠的笑,“您在虎平渡打败了白袍司徒和宇景的联军,高扬了我大辰国威,杀灭了白袍司徒的气焰,真是大快人心,鄙人钦佩之至。”

    “公孙将军有所不知,”东方济用冷峻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站在公孙龙胜身边的哥舒清,继而对公孙龙胜说道:“在虎平渡胜利有被人为夸大之嫌,确切的说,司徒川只不过是撤退了。”

    公孙龙胜愕然道:“老将军何必过谦!虎平渡那一万多具敌人的尸体难道是天掉下来的?能够在对战司徒时取得这样的战果的也只有老将军您了,不论是西凉人还是我公孙龙胜都是做不到的。”

    “司徒川确实遭遇了一定的损失,”东方济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公孙龙胜的身侧,注视着他的脸,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泛着一抹忧虑之色,“但他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现在,令人担忧的是,有确切情报显示,司徒川并不在长门一带。”

    “噢?”公孙龙胜大吃一惊,“司徒竟敢弃长门于不顾?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袍司徒将长门留给了宇景和裴元直,”东方济说道:“他或许认为我们一时无法拿下长门,故而冒险向我们的后方发起攻势。”

    “可是,依老将军之见,他会去往哪里?”公孙龙胜双眉紧锁,神色悽惶。

    未等东方济回应,哥舒清抢先说道:“二位将军,末将以为司徒川有两条路可选,其一是南下安顺,那里是他的家乡,其二嘛……”

    “其二是什么?”公孙龙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其二是东渡云江,进入静州。”哥舒清泰然自若地说道。

    东方济神情愕然地看着哥舒清,眼神似带着几分欣赏,“这位是……”东方济用手指着哥舒清,转脸看着公孙龙胜。

    “噢,他叫哥舒清,”公孙龙胜被哥舒清刚才的话所震骇,心里有些慌乱,但他毕竟是位高权重,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故而很快又镇定下来,对东方济说道:“是个西凉人,他原是西凉神威王赫连尊帐下偏将,只因在那里得不到重用,故而离开西凉,效力于我的麾下。”

    哥舒清先是对东方济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凉礼,然后略带激动地说道:“久闻东方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气宇不凡。依末将看来,皇后殿下如欲北伐州,夺取天都,还需仰仗东方将军。”

    东方济注意到适才公孙龙胜介绍哥舒清时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听了哥舒清的恭维话之后,轻轻摆了下手,苦笑道:“我已老迈,恐怕难当大任,不过,公孙将军能够重用你这样的人,却足见其慧眼识珠。”东方济接着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公孙龙胜,“北伐州,完成先帝的遗愿,还需你我二人倾力合作,此番血战虎平渡,敢问公孙将军的大军又在何处?”

    公孙龙胜没有想到东方济对于他这位辅国大将军如此不留情面,心深感不快,但依然强作笑颜,“老将军有所不知,先时我与白袍司徒数度苦战,不想迭遭败绩,损兵折将,退至安澜一线,麾下兵将已是疲惫不堪,再也无力发起大规模攻击行动,故而只派了一部分精骑到长门一带袭扰,以牵制司徒川和宇景的大军。”

    “可是,公孙将军的精骑似乎并没有引起白袍司徒和宇景的兴趣,他们全力以赴对付的是我们――从千里之外的静州赶来驰援云州的大辰将士们。”东方济的副将孤松敬德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突然插话道:“我们不得不在虎平渡抵挡住恐怕是整个东土最强大的骑兵的冲击。若不是东方大将军的阵法精妙,业已渡过云江的两万余人恐将全军覆没。”

    “孤松将军,”公孙龙胜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我已经说过了,虎平渡之役,我业已尽力,奈何天时不利于我。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不是秋后算账,而是弄清司徒川的动向,如果他打安澜的主意……”

    公孙龙胜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眼闪过一丝惶恐之色。哥舒清连忙接过话来:“如今,由于我方陈重兵于长门城下,致使安澜守备空虚,然安澜囤积着我方数万大军的粮草,一旦有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关于司徒即将进攻安澜的说法,我并不认同。”东方济用凌厉的目光扫视在场诸人,一脸的沧桑,透着睿智,难掩刚毅,“如果他不能在数日之内拿下安澜,我大辰各路援军将蜂拥而至,到那时,他将遭遇虎平渡还要严重的失败!”

    “那老将军的意思是,”公孙龙胜的恐慌情绪稍稍退去,他带着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白袍司徒的真正目标是静州?”

    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不,这不可能!”孤松敬德摇着头说道:“司徒怎会弃宇景与裴元直于不顾,去往静州?”

    东方济忧心忡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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