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胜陷入到了深深的踌躇之。

    他的大军已经在距离云州首府长门城不足百里的野竹林地区扎下了营寨,他现在无法决定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最终,他还是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明智的决定――等下去。

    哥舒清第一个表示反对,他提醒公孙龙胜:留在此地有可能面临复杂而又严峻的后果。

    但公孙龙胜不为所动。

    其他人的意见当然更加无足轻重。

    这样,五万南辰大军暂时留在了野竹林。

    公孙龙胜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他的对手之一――刚刚在长门城下取得大胜的大夏皇长子――云山王宇景所洞知。

    此时的宇景,尚沉浸在击败南辰名将孤松敬德的喜悦之。

    得知公孙龙胜陈兵野竹林,逡巡不敢前进,宇景报以一声冷笑。

    为进一步鼓舞士气,当晚,宇景在长门城摆下酒宴,犒赏三军。

    宽敞的厅堂内,闪烁的烛光,宇景和裴元直的几乎所有主要将领全都齐聚一堂。

    众人落座之后,宇景站起身来,双手端起酒杯,环视诸将,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刚毅,金色的烛光照亮了他那透着非凡魅力的极具英武气概的俊美的脸。

    “诸位!”宇景用他那浑厚的声音说道:“南辰入侵以来,长门城两次被围,却得以两次化险为夷,东州节度使裴元直大人居功至伟!”说完,宇景转身面对着端坐在其右侧的裴元直,“裴大人,我先敬您一杯!”宇景随后举杯一饮而尽。

    宇景的谦恭令裴元直大为感动,连忙站起身来,“景殿下折杀老夫了!一次长门被围,多亏了司徒大将军和景殿下及时赶到才保得城池不失;至于此番击败孤松敬德,全歼城下之敌,乃是景殿下运用谋,指挥若定的结果。景殿下如此年轻,却谙熟兵略,且足智多谋、勇毅过人,老夫佩服之至,”裴元直对宇景不吝赞美之辞,说完,他也十分豪爽的尽饮杯之酒。

    裴元直的话令宇景十分受用,这场空前的胜利一扫昔日阴郁的心情,在热烈的气氛,生性豪爽的他开始与诸位将军推杯把盏。

    酒过三巡之后,有些微醉的宇景忽然放下了酒杯,大声说道:“诸位!大家安静!”

    众人于是纷纷停下来,凝神注视着宇景。

    “诸位可知今日宴,还有一位大功臣没有露面吗?”宇景环视诸将,一脸诡异的笑,“你们有无兴趣见他一见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云。

    “啪!啪!啪!”在众人愣神迷惑之时,宇景重重的拍了三下手,须臾之后,从他身后的屏风里闪出一员大将。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色微红,前额开阔,额顶较高,两道乌黑的浓眉下面一双深邃的眼睛冷酷透着几分桀骜,一管直挺的鹰钩鼻衬得整张脸充满了凶悍之气。他穿着一身华丽地山纹甲胄,光滑的甲片在明亮的烛火闪耀夺目,使得此人的身更加具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诸位”,宇景再次起身,“或许尔等没有见过他,但诸位肯定听说过南辰辅国大将军公孙龙胜的爱将穆提崇光!你们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位曾经横扫云州的南辰名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穆提崇光缓缓走到宇景的面前,抱拳颔首,虽说神情冷峻,但态度还算恭敬,“云山王!作为敌人的我出现在这里,是否有些不妥呢?”

    “没有什么不妥,”宇景微微一笑,由于刚才酒喝的有点急,他已是红光满面,“你是……功臣!功臣!理当被作为宾加以款待。”

    “您是说……那首歌?”穆提崇光冷峻的脸闪过一丝痛苦落寞的表情。

    “没想到,穆提将军!”宇景略带戏谑的脸漾着几分得意之色,“你的那首思乡之曲碰巧被我学到,最终成为了瓦解南辰勇士旺盛斗志的一把钥匙。”

    “作为南辰人,我对孤松将军的失败感到痛心。”穆提崇光叹息道:“同时我亦对景殿下的神武睿智深表钦敬。自红梅谷惨败以来,我成了大夏国的阶下囚,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竟苟活至今,且每日锦衣玉食,之被俘之前的待遇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此我要感谢景殿下长期以来对我的关照。”

    “你该感谢的人并不是我!”宇景微微摇着头,“这一切都是司徒大将军的安排。”

    “噢?”穆提崇光闻言一震,“这么说是白袍司徒在保全我?”

    “是的,”宇景意味深长的看着穆提崇光,“如果不是司徒大将军的坚持,你将被装囚车,押往天都,你知道在天都,你这种级别的将军会是什么结局吗?你会被押往梨花台斩首,然后你的头颅会被挂起来示众。”

    穆提崇光沉默不语。

    几乎在宇景大摆宴席的同时,正在向昆宁城挺近的南辰镇北大将军东方济得到了孤松敬德兵败zì shā的噩耗。

    东方济不禁老泪纵横,他的心在滴血!一种基于对未来的深深的不确定性令他感到强烈的不安,失败的阴影像厚重的乌云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已是风烛残年,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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