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够糊涂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若是得罪了郝爷,得罪了他背后的冯公公,你说,你是不是蠢?”

    “上一次的事儿,我已是代替你帮了他们一次。说起来,也是他们自己不会想,郝爷看上了那个丫头,那是那个丫头的福气,偏生还要作,这才有了今日的祸端。只是,这样的事终究与我们不相干,你莫要管了便是。”

    “舅舅,旁人的事,我不管。可这桩事,是我答应了叶辛夷的,不能不管。”梁申沉吟片刻后,终究是抬起头来。

    谁知,不说还好,一提到“叶辛夷”这个名字,纪衡本来已是压下的火气瞬间又是暴起,“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手边的方几上,上头的茶碗亦是随之跳了跳,有些茶水飞溅而出。

    “叶辛夷!又是叶辛夷!我看你是为了个叶辛夷昏了头了,我早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丫头居然还有狐惑人的本事?”

    “舅舅!”梁申眼里终是染了怒气,“您别这么说她,她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现在不就是为了她跟我作对吗?”纪衡怒极的模样。

    “反正,你今回若是不听我的,还要插手此事,那往后,你就不要再叫我舅舅。”纪衡使出了撒手锏。

    梁申的面色果然一变。

    他自幼失母,有父亲却犹如没有父亲,若非舅舅,哪里来他的今天?舅舅于他,如父如师,是以这一句话,分量很足。

    梁申面上挣扎、纠结,眼里的光,却是一点点陨灭。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连这点儿了解也没有。

    纪衡见他这般,面上现出喜色,到底和缓了语气,轻拍梁申肩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仔细思量便会知道舅舅都是为你好,莫要一时冲动,过后悔不当初。”

    梁申抿紧了唇,不说话,却是终于走回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脸色灰败。

    纪衡满意地笑了,想着,到底是自己看大教大的孩子,难道还真能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吗?这回头路,他定要押着他走回来。

    屋内,有一瞬的沉寂,屋外的声音,反倒显得更加清晰。

    荣恩的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舅老爷,爷……那个叶姑娘来了,如今,就候在花厅里呢。”

    叶辛夷?她怎么来了?梁申惊抬双眸,眼中暗藏一缕愧色与狼狈。

    同样有此疑虑的还有纪衡,不过,他以为叶辛夷是与梁申约好的。

    “舅舅知道你看重和叶辛夷之间的情谊,舅舅不想你为难,这样,我出去见她,理由也由我来给,你安心在这儿等着便是。”

    叶辛夷低头敛眉坐在梁府的花厅之中,手里抱着一只匣子。再普通不过的黑漆素面,也不知装着什么,尚且上了一把小锁。

    这梁府,自从梁申接手之后,便任她来去自如。可她来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很多事情,她本不在乎,可她爹在乎,她便不得不在乎。

    这些年来,她循规蹈矩,渐渐好似果真已经长成了贤良温善的女子,如她爹所期盼的那般。

    听到脚步声,她眉心微蹙,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幽光,才抬起头来,果然……不是梁申。

    她如今的目力与耳力早已比常人敏锐不知凡几,梁申虽忙于生意,疏于习武,但终究是有底子的,步子不可能那么重。

    不过,她面上没有半分异色,抱着匣子起了身,轻轻屈膝行了个福礼,“纪老板。”

    来人自然是纪衡。

    面上客气的笑,一边走来一边朝她拱手,“哎呀,叶姑娘!真是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啊!”

    这副热切的模样,倒是与那日登她家门时截然不同。

    叶辛夷抿嘴笑着,不语。

    “叶姑娘快些请坐。”纪衡让座,当真是待客的热情周到。

    叶辛夷依言坐下,安之若素。

    “叶姑娘是来找阿申的吧?”纪衡明知故问,“真是不巧得很,阿申他许是路上感染了时疫,昨日尚不觉,刚刚便是嚷着头疼,后来便是病了,眼下已是起不来床了。”

    “病了?”叶辛夷挑眉。

    “是啊!不过,已是请了大夫来看过了,并无大碍,只这几日怕是得好生休养,不得起身了。本来叶姑娘亲自来,怎么也该让你们见上一面的,只是,他这时疫也不知会不会过人,所以……叶姑娘见谅啊!”纪衡又是拱手赔笑。

    叶辛夷目下闪闪,已是笑了开来,“看来,我是来得不巧了。”

    “是有些不巧,叶姑娘找阿申有什么要紧事?若是实在着急,不如与我说说,我进去转告他便是?”纪衡一脸关切。

    叶辛夷亦是笑漾开来,“无事。不过是家父和家师许久未曾见梁老板,昨日事多,未能好好叙旧,所以让我过府来请,既是来得不巧,那便只有作罢了。请梁老板好生将养,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叶辛夷说着,已是站起身来,朝着纪衡欠身一福,“今日多有叨扰,辛夷就此告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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