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倒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恐惧,手被刀割开了口子,割到静脉,往外喷血。他的手在地上乱摸,终于摸到了掉了的刀,立马抓到手里双手紧握着。

    王烈枫笑眯眯地听着,重复着他的话:“为什么?”他擦掉额头上的血,“不要恶人先告状比较好吧。起杀意的是你们,拿刀来砍我的也是你们。我只是没敲门就进来,想问些事情,从头到尾只伸手挡了你一下,你自己把自己划伤了,他们自己摔倒了。我做什么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平和而亲切。他一个个看过去,温柔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旁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中年男子是一家之长的样子,三角眼,刻薄相,蜷缩如岸上的鱼。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时清贫……饶命啊好汉,好汉饶命……”

    “哎呀,好不巧。”王烈枫为难地说,“你家有人险些杀了端王殿下,当朝皇帝的亲弟弟,我杀了他,并且按律令,得株连九族,也就是你们,以绝后患。我,大宋王朝的大将军王烈枫,来奉命行事。”

    “大将军?您是王大将军?你弄错了,”中年男子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的稻草,“你弄错了呀!我们是汉人,他不是汉人呀!”

    “没有弄错呀,”王烈枫笑吟吟地,“找的就是你。啊,你倒是知道他不是汉人。他本来可以避免卷入这件事,可他错在惦记你们,还要把拿命换来的钱给你们,是么?”

    一旁他的媳妇声音发颤:“王大将军,他真的和我们无关!我上有老下有小,今天我们种了一天的地,庄稼需要照顾,一刻都离不开。王大将军,你真的搞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求你让我活下来。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完颜晟……”

    王烈枫冷笑一声。他突如其来的冷笑让人魂飞魄散,是兵营里将士们的当头一棒。

    “可是,你们已经连续三年没有纳税了。照理说是穷得揭不开锅的程度,但是之前,你们的生活可是是非常阔绰奢侈的啊,购买过的大件,需要我一一给你们报出来么?”

    “三年前,三年前……”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不瞒王大将军,小的家中突逢变故,将家中小妹卖了,才好不容易换了钱……”

    王烈枫眯眼道:“感人,真是感人,朝廷的苛捐杂税真是害惨你们老百姓了。可是我刚才从城中的叶大捕快那里得知,你就从没有过什么小妹呢。”

    中年男子一愣。

    大媳妇突然以头抢地,磕得咚咚响,涕泪横流地倾诉着:“王大将军,小人说的句句属实。那小妹实际上是义妹,之前来我家,踩坏了我家的田,说要补偿我们,我们看她可怜,干脆让她在此住下,不料她有天突遭变故,不幸去世了……”

    王烈枫大喝一声:“够了!”

    他走过去,揪着男子的衣领:“十多年前被你们丢掉的那个小妹,一直没有死,被收养后学了武,攒了些钱,倒回来救助你们。她以踏坏农田要赔偿为借口接近你们,你们却动起了歪脑筋,收钱让她去杀人!”

    男子瞪大双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官府调查过,却查不出个结果,她也担心哪天犯错要被株连,因此依旧隐姓埋名。即便如此,你明知道是你的妹妹,还是让她一次一次给卖命,年复一年,直到她死——叶捕头说,她本是可以不死的,被发现后当场自尽,你们可知道?”

    中年男子浑身发抖:“王大将军息怒……”

    “你们的农田根本是荒废的,全家都好吃懒做等她给你们卖命,是吸着她的血才维持生活的。她出事的那一次,整件事被封禁了,汴京城的叶大捕头想调查,却处处碰壁。……他当时来找过你们吧?你们否认了,是吧?”他长叹一口气,“我那时候随父亲在外打仗,没想到回来后才从叶捕头处得知,连续几起命案,竟是最善良的师妹所为。——为了虚伪的兄长和父母,竟落得如此下场!”

    “什么……”中年男子惊道,“小妹她,竟是王大将军的师妹么?王大将军!看在——”

    “看在什么?”王烈枫说,“看在你们是一家人,请你们去九泉之下重新相认,冰释前嫌?”

    “不!不!王大将军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们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是我的妹妹!饶命,饶——”

    王烈枫摇头叹了口气。

    “不想死?”他说,“你们不死也会继续害人。那可不可以告诉我,隔了几年重新找到你们,并且让完颜晟走投无路只能投靠你们,然后又被迫去杀人的,那位一直以来的大人,他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说!”旁边握刀的青年男子突然大叫,“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王烈枫冷笑道:“你是必须要说。”

    “他当时是一个人来的?”

    “不。那位大人一直坐在轿中,由人抬着过来,说话时候有人帮他拉开帘子,非常威严有气势。”

    王烈枫打断他:“你确定是轿子?能坐轿子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不是马车?”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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