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姑娘,她必定是与王大将军有些什么联系……”

    林珑低头道:“你想多了。”

    “犬嗅说,她身上有王大将军的味道,因此一定是有过些许的接触。你说是吧,狗鼻子,喂!”

    犬嗅被打了一下,回过神来,忙忍痛道:“殿下,没错,没错。我的鼻子不会骗人。”

    “你捂着鼻子做什么?”赵佖笑道,“你在记恨我?”

    “不敢。小的很喜欢……申王殿下这一记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犬嗅强忍屈辱,放下手,只见脸上血肉模糊一片,原先的鼻子处只余下两处鼻孔,阴森森空洞洞如濒死的狗的眼睛。

    赵佖笑道:“你的赞美,无论真心假意,我都收下了。只是你说的,闻到气味就判断与谁有关,我稍有异议。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的鼻子上,现在还有——我的味道呢。”

    “这……”犬嗅一时语塞,想了一想道,“那没有,这不是您,是您的杯盖……不!是小的自己犯贱,非要望您的杯盖上凑,不对,不对……”

    赵佖道:“是你的脏脸要蹭我的杯盖。我可不想碰你们这些废物。他看着窗外,忽笑道,“我只喜欢美的东西,清茶,美酒,雕饰,美人。而且别人用过的,我都嫌脏。若说唯一喜欢的肮脏的东西——”他抿嘴一笑,“还是我哥哥坐过的那把椅子。”他追问了一句,“那么,本王和你们有关系吗?”

    犬嗅正要辩驳,扑朔赶紧抢过他的话头,扯了他袖子道:“没有!没有!申王殿下,今日多有得罪,小的在此向您致歉。狗鼻子,我们走哇,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走啊……”

    犬嗅似乎一门心思地要和赵佖杠上了。他吃了大亏,还毁了容,满心恨意不能立刻消除。他就此站定,雷打不动,手伸向腰间的佩刀。扑朔一看不对,冷汗沁满额头,又暗拉他一下,低声促道,“你干嘛呢?走哇!有什么气别在这里撒。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申王大人,申王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待会别等他发怒了,我们都不能活着逃出这里!”

    赵佖突然狰狞一笑。

    林珑觉察,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几乎要晕过去:这个笑,正是她之前所见的那一个惊怖至极的表情,即使是这样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做出来,也使人如堕寒冰地狱。

    上一次是余光,这一次是侧脸。

    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林珑看见被他正面逼视的犬嗅、扑朔二人,尤其是扑朔,两股战战,上下两排牙齿控制不住要打架,开口时,都快要连不成句了:“申王殿下,这,这,这与小的无关啊。小的已经尽力去劝他了,可是——”

    赵佖微笑着看着犬嗅,两眼中却寒光毕露:“我说,把这个小姑娘给我吧。圣女大人是通情达理的人,毕竟之前我要那个女真人,她都给我了。只是很不幸,我把他放跑了,都是因为那个王烈枫。哈……你看起来很不喜欢我呢。”

    犬嗅双目烧得通红,似乎赵佖的一瞪不但没有唬住他,反而激发了他无限的怒气似的,他双手握拳,不住颤抖,忽然间长啸一声,一怒拔刀,以旁边的一张桌子为支撑点,窜身至半空,一个转身,朝着林珑当头劈下!

    这一局势突变,令在场者猝不及防。

    林珑正蹲在地上,忽觉后背痛彻非常,咳嗽了半声,惊惶回头,只有一片灿烂刀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闭上眼睛,只听得三声尖啸,裹挟着翻卷的风,从她头顶出嗖嗖嗖地直射过去,快得像是光,像是飞得最快的鸟;与此同时,原先的寒光退却远去,她这才睁得开眼,看见那把刀滚落远处,刀柄断作整齐的四节。

    三根筷子兀自颤抖着,插入地面嗡然作响。

    赵佖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他才停下来,望着不远处,道:“唉呀,瞧瞧,这是怎么回事?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何必大动干戈,你们真正要抓的人,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他走过去,笑道:“好久不见啊,王大将军。几日不见,清瘦了不少呢。幸会,幸会。一起喝一杯吗?”

    王烈枫从楼道口快步走来,到林珑身前停下。他卸下了之前的衣甲,换了身素净衣服,整个人一眼望去潇洒风流,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锋利如刀的。

    他蹲下,低声问林珑:“没事吧?”

    林珑摇摇头,又点点头。

    王烈枫起身,走到筷子所飞往之处,俯身捏住筷子的尾端,噌地一声将它们从地板中拔起,走了两步,随手放到一张桌上,方开口向赵佖道:“想不到你连无辜的人都要下手。”

    赵佖又笑:“首先我要声明一点,这两个人和我没有关系,只不过目的与我相同,都是要来找你的,无意间让你误以为是同党了。如果你非要觉得是我干的,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你现在恨极了我。其次,直到刚才,我也一直以为她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一个能让王大将军使出传家的弓法的女孩子,必然不简单。”

    王烈枫冷冷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与这个姑娘无关,放过她。把我妹妹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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