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不算远,宋游鱼没用多大功夫就将他搀扶到地方。推开门,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她抬眼扫视,里头占地不小,有院子,还有独立的两间茅草屋,只是院子里杂草遍布,蛛网蔓延,没有半分人气,怕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左边那间。”言子归哑着声音道,因为疼痛面庞微微扭曲,“里头应当有些治疗伤势的药物。”

    宋游鱼没来过这地方,不知门路,听从他指点,将他扶到左边的茅草屋。

    推开门后,奇怪的竟然没有跟外头一般铺面而来的灰尘。

    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似乎被人擦拭过,虽然陈旧,却还挺干净。

    她将言子归扶到椅子上落座,见桌面上还有茶壶和茶盏,便信手拿起茶壶倒出一盏茶。

    那里头的茶呼呼冒着白气,竟还是热的!

    宋游鱼嘴角抽搐,将茶递给言子归:“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他抿着唇,接过来一口就饮尽了,将空着的茶盏递给她。

    宋游鱼又倒了一盏给他,眼眸微敛,说道:“如今已将将军送到安全地,小女子也该回去了。”

    她说着微微后退,作势要离开。

    言子归没挽留,只是叹息似的说道:“我胸口腹部被划了几刀,虽不致命,却牵引了旧伤,如今是连多做几个动作都牵强,若是不能及时包扎换药,怕是撑不到晚上了。”

    那明显的暗示,叫她眉头一跳。

    本来是想就这么离开了,偏偏听得这话,怎么都走不了。

    她拧眉道:“这房子里不是还有人吗?将军何故说无人帮忙换药?”

    言子归道:“若是有人,你不妨找找看?”

    宋游鱼不找。

    他敢这么说,这房子里应该没人,就算有人,也不会被她找到。

    有些无力摇头,她轻哂,提醒道:“言将军,这屋子里的茶是热的。”

    她倒给他,他毫不犹豫就喝了,说明他相信这房子里的人不会害他。

    被戳破了,言子归也不尴尬,他淡淡道:“你若笃定,走便是,来日我坟头多上两炷香。”

    宋游鱼:“……”

    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咬牙怼他:“言将军,你我素未相识,又男女有别,你这般作态,岂不强人所难?”

    言子归仿佛没听到:“柜子底部一层,有个箱子,里头有纱布,麻药和刀子。”

    说罢旁若无人开始宽衣解带。

    宋游鱼有些傻眼。

    若是个真不认识的,这登徒子似的做派,她肯定头也不回跑了。

    可偏偏这人,是她看了好几年的孩子……

    纠结地有些牙疼。

    踟蹰间,见他已经将外衣除去,白色的里衣沾血湿哒哒贴在肌肤上,他试图解开里衣,微凝涸的血肉将衣服黏得死紧,他手下一个用力,带着轻微“嘶”的一声,碎衣带着一大片连皮带肉撕了下来。

    殷红的血液流的更加欢快了。

    宋游鱼看得心惊肉跳,没忍住按住他的手,喝道:“住手!”

    这小子多年来还不长进,依旧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

    言子归一双星目盯着她按住他的手,而后抬眸瞧她,眸色幽深,黑黝黝的看不透底,却莫名有些叫人怜惜。

    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宋游鱼自己先捱不住,无奈道:“我来。”

    不然照他这折腾法,伤还没包扎,人就先弄死了……

    明明伤那么重,还把自己可劲捯饬!

    认命去柜子里拿药,果然在底层的格子里找出药箱,里头东西不少,上好的伤药,止血的药粉,包扎的纱布,以及火剪和刀子,一应俱全。

    她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用剪刀剪去他身上的衣服。

    里衣化为碎片,一块块从身上落下,最后还留在身上的,还有四五块,每一块都沾黏了血肉,紧紧纠缠,怎么都不肯离开。

    她目光滑过,还能看到他劲瘦的背部和腰间,疤痕一道接着一道,每一道都深入极深。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他多少次往鬼门关路过。

    宋游鱼心头颤抖,没敢再看,哆嗦着手将碎衣和着血肉剪下来,用火上烤过的刀子给他祛除腐肉,再给他撒上伤药包扎,后头收拾东西时候,瞧得那一地触目惊心,忍不住骂道:“你们将军府的大夫都是饭桶吗?不能让伤势痊愈就罢了,连伤口腐肉都不会祛!”

    言子归垂下眼睑,他倒也坚强,任她折腾许久,疼得冷汗落下都不曾吭声,这会儿模样却有些黯淡。

    “可不是,个个都吃白饭不尽心的,我这身伤拖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他瞥她:“我瞧着宋姑娘对医术颇有见地,不若到我府上帮忙两天?”

    宋游鱼嗤了声,眼尾扫他:“别得寸进尺,我未来夫婿跟你势不两立呢。”

    这么把施言墨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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