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来的钦差大臣是一位刚正不阿,清廉无私的好官。平山郡守怕了,怕被发现治下哀鸿遍野,丢了他的顶上乌纱。

    这绝不是一县一郡在行动,那位罗捕盗说仅仅平山一郡光报上来疫死的百姓就千人不止。那么瘟疫的范围肯定不会仅限于一郡,甚至有可能正在席卷黄海道。

    而急于向贞纯王后靠拢的黄海观察使金达淳,此前奋力抓捕基督教徒,就是为了谋求进入汉阳中枢,获取quán bǐng。

    他如果面对一位铁面无私的钦差大臣,黄海道这些烂事肯定会全部曝光!别说进入中枢了,丢官去职,甚至杀头抄家也不是不可能。

    金达淳自己的项上人头与乌纱,比之千千万万苦苦挣扎的饥寒灾民,孰轻孰重?想必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居然担任一道长官,百姓何罪啊!

    “外面的官兵怕还只是奉命监视,大约还没有上官的最终命令,但隐约的意思怕是早就被他们揣摩透了。”

    洪大守想明白了,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或许门外的官差只是在等天黑,抑或是只是简单的暂时还不想动手而已。

    院里三十号人,除了个把人年纪略大,基本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常年的行商奔波,手上都有一把子力气。【注2】

    甚至还有几人带着短刀防身,没有兵刃的只要有个棍棒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搁现在一般的抢匪也不会朝壮汉年轻小伙子下手,风险太大,容易被反杀。

    “按小哥你的话来说,那岂不是……”韩三石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洪大守点了点头,爬出屋子,把院墙边两把劈柴火的斧子提进了屋子。这是洪大守刚刚瞄了一圈感觉最靠谱的武器。

    韩氏兄弟两个一人提了一把,斧子上锈迹斑斑,刃都有好几处豁了口子,但绝对不妨碍它们成为杀人的利器。

    韩五石刚刚被他哥哥那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到了,说到底这人是个良民,平时杀个狗啊鸡啊啥的肯定干过,真让他那武器捅人他还有些发怵。不过他还是握着斧柄,呼吸都重了。

    “小哥你不弄个家伙?”韩三石倚着门框,向外张望。

    “我力弱,斧子怕使不好。”说着洪大守摸进厨房,弄出来一把剔骨的尖刀。

    刀到是磨的甚亮,但是刀柄上有些油腻,握不太住。洪大守索性让韩三石帮他把木柄敲下来,又尖又长的铁柄露了出来。

    在院里寻摸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在棍尖上敲出个坑,把刀柄对准,用斧子一怼,刀柄就插了进去。一把最最简易的短qiāng,洪大守掂了掂,使着顺手。

    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索性把棉被的布面撕成布条,一圈一圈的缠绕住木棍,增加木棍表面的摩擦,防止用起来滑手。

    韩氏兄弟也有样学样,用布条捆住斧柄,结结实实的绑紧。

    “下一步怎么办?”韩三石也冷静了下来,问洪大守的打算。

    “韩大哥,你说咱们是趁他们动手趁乱杀出去,还是现在暴起?”洪大守没有任何把握,不知道何时动手更合适。

    “就咱们三个?”韩五石则说出了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官兵再烂,也起码有十几个,他们绝不可能是对手。

    “我这两日都在休息,不知道店里人的底细。”

    “嗯?”韩三石看洪大守看向自己,摸了摸下巴,开始盘算他对店里几十人的印象。

    三个人势单力薄,如果能再拉来三五个同伙,那还有机会冲出去。反正这是野店,根本没有登记户籍什么的,只要跑出去了就能想办法脱身。

    “大哥,要不这样,我先去墙根下听听声?”韩五石提议道。

    “可以,甚好!”韩三石和洪大守一齐点头。

    等韩五石悄摸摸的蹲到墙根,洪大守和韩三石又把门拉上。

    “一时我还真想不出这店里哪个像是能信的。”韩三石行商十几年,见过的人成千上万,他都没有把握分辨,洪大守更不敢夸口。

    “不过那几个从咸镜道来的皮贩子看着身手极好,还都带着短刀。”

    “我也看到了,他们见贿赂不行,似乎也回屋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会不会…………?”

    洪大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和韩三石,感觉那伙儿皮贩子似乎也和他们一样,在商量着自保的事情。

    “诶,有可能!要不我去探探他们的口风?”韩三石略想了想就觉得可能。

    在咸镜道甚至是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捕猎兽类,获取皮草的人,机警肯定是有的,凶悍肯定也是有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弱鸡。

    这年头最夸张的时候朝鲜一年向中国输出几百张东北虎东北豹皮,想想那个林子里的风险,皮草生意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不急,再看看,出头的椽子先烂,咱们没必要先出头。”

    【注1】:参考了两处地方,但都不是朝鲜的,承认错误,十分抱歉。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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