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打茶围,实际上又可以叫做打茶会。但并不局限于喝茶这么简单,实际上所指代的就是喝花酒。

    清·蕊珠旧史《京尘杂录·梦华琐薄》:“入伎馆闲游者曰打茶围。”

    《海上花列传》第三回:“我只道耐同朋友打茶会去了。”

    鲁迅·《彷徨·弟兄》:“对面的寓客还没有回来,照例是看戏、或是打茶围去了。”

    反正记载很多,但凡这个年代或者往后一百年过来的,基本都清楚这玩意儿。由于场所相对私密,在打茶围的时候,可以稍为放浪,得以畅叙幽情,谈笑取乐。

    洪大守几人来的这间庆迎堂位置挺好,摆设也相对考究,就四人坐下的这张鸡翅木的圆桌就是一件雕工精美的上好花石面桌。屋子里还有其他的摆设,墙上挂着各色的山水画像,两侧各自设置着一对夹竹桃的官帽瓶。

    开门和迎客的小厮这时候一起进来打千请安,洪大守推了推李禧著。既然来了风月场所,那么不管你是不是大爷,也要充大爷。李禧著会意,也是掏钱出来,各自赏了半吊钱。

    “你们茶堂只有点心果子罢?”

    洪大守随口问了一句,两个小厮得了赏,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听到洪大守发问,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站了出来。

    “堂里常备的也就是果干冷肴,不过这儿离前门近的很,老爷但凡想要的立时就能有。”

    “也是,对了,芙蓉烟你们这儿也有?”

    这年头芙蓉膏肯定已经在广东等地开始流行,就是不知道燕京城内是个什么情况。因为往前两年,也就是1799年,嘉庆皇帝再下禁令,禁止芙蓉膏的销售流通,甚至制造烟具也已经明确为犯罪行为。

    但是很现实的,印度的东印度公司已经每年向广东粤海关输入九百吨芙蓉膏,每年仅仅是因为芙蓉膏而导致流出的白银高达五百万至六百万两。如果不是这年头瓷器、茶叶、生丝尚且保持着巨额的输出,真的是要“几无可用之银”。

    “有是有,不过芙蓉烟有干条例,不太好弄来。”

    “我也是随口一问,不必特意去寻。”洪大守摆摆手,这玩意哪里能沾上的,沾上了离死也不会太远。

    看来如今燕京城内肯定是有相当的抽食芙蓉膏的人群,不然这堂里的小厮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毕竟这年头,这种场所里要是应承顾客不满意,那是真要砸牌子的。

    而天子脚下居然都开始流行芙蓉膏,这个老大帝国的腐烂愈发的迅速咯。

    看洪大守不再发问,外面就开始传冷盘进来,都是些米粉点心,还有些果脯干片。一共八碟,用的还是上好的素瓷青釉碟子,虽然不如红釉和珐琅的贵重,但也相当不错了。

    “喝什么酒?各位爷?”

    “不拘什么酒,先烫上两壶来。”金斗吉终于自然起来了。

    “好嘞,请好您!”

    “有酒无席不行,现在去传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上中下?海陆珍?”

    “我们就四个,海参、鲍鱼、鱼白吃多了,半副陆八珍上席。”洪大守把另外的那枚五两锭取了出来。

    “这…………”小厮接过五两锭,有些犹豫。

    这年头一桌最好的八珍上等席面只要十二两,这还是深处内陆,海鲜鱼翅大活鱼不好取得的陕西的价格。

    就这当口,在燕京一桌上等的海八珍席面也要不了十两,而陆八珍还要再便宜一些,半副席面自然四两银子绰绰有余。

    “剩下的你们弄些个炒头,也能吃杯酒!”

    “谢老爷,谢老爷!”小厮一溜烟就出去给洪大守四个传席。

    而莺莺燕燕的七八个也许是真姑娘,也许是假姑娘的“女儿们”走进了堂屋。洪大守看他们的妆容,实在是不好分辨。但往下一看,果然女子是缠足,而男子是天足。

    看其他三个都是假装正经的从上到下瞟八个女儿,洪大守轻轻刻了一声。三个人才往后收了收,端坐起来。

    “堂主啊,相公们呢就弹唱些曲儿便好,其他四位坐下来陪我们闲话。”

    这位老鸨精明得很,在弄不清洪大守四个人的喜好的情况下,男女都有,各自带了四个进来。而且都是姿容秀丽,温婉可人的。

    这年头燕京的堂子那是有规矩的,由于顾客基本都是不缺钱的文人雅士和富商大贾,所以从业者们需要以文人风雅取胜,“菊榜、花谱”迭出。尤其是往后的道咸年代,相对看中从业者的才貌,以风度、貌美、诗画为上品。

    老鸨会心一笑,洪大守的吩咐了然于胸。“原来四个是不走旱道的。”

    拍拍手,立刻让人搬进来椅子乐器,给四位相公坐下,唱些儿女情长,和和软软的曲子。而四位姑娘则是轻轻巧巧的坐到了四人身边,基本不用挑选。因为上的妆差不太多,年纪也是十四五的年纪,差别不大。

    酒席也很快传了进来,哪个酒楼的已经不重要了,有没有鹿脯、金鸡也不重要了,毕竟谁还有心思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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