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徐文徽一纸公告,轰动四野。

    人们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渐渐走出,开始议论改建学院之事。

    长久以来,柳州百姓的一切知识,向来父传子受,都是经验之谈。

    尽管县有私塾,州有州学。奈何,那都是有钱人的权利。

    至于那些在最底层挣扎的贫苦工农们,生活十分拮据,几乎寅吃卯粮,哪有闲钱去上学。

    如此,世代相传,耕农则世代耕种,工人则世代做工。

    如今,徐文徽晓谕四方,葫芦谷改建学院,可谓首开先河,打破了以往的局面。

    那些耕农以及手艺人看到了希望,能够改变家族命运的希望。因此,他们奔走相告,空前热情。

    葫芦谷前,进进出出的人群,一个个干劲十足。

    骤然,杨振看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尚在担土。

    “老人家,你偌大年纪,为何来此?”

    老人家将担子靠边放下,直了直腰,找了块石头坐下,拢了拢头发,掸了掸胡子,叹息道:“老头子受穷也就算了,可小儿辈们不能再如此啊。”

    这老人是个开明人,祖祖辈辈都种田,也没攒下几个钱。

    于是,他想换个活法。奈何,操劳了半生,也不见起色。毕竟,起点低,没什么文化。

    如今,葫芦谷改建学院,老人家看见了机会,这是他孙子这一代人改变命运的机会。

    因此,他来了,以垂老之身,甘愿来此受累。

    当然,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听了老人家的话,杨振心中一震。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肤浅,从来都是以书上的知识来衡量一切。

    或许,他应该到更多的地方去看看。毕竟,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才能大彻大悟。

    骤然,杨振灵机一动,一跃而起,运指如剑,在高达十米的墙面之上,刻下两个大字。

    每一个字,都通天彻地,剑气纵横。

    “好!好!好!”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杨振心中一震,转身望去,不由一愣。

    身后站着一人,三十多岁。尽管穿着像个乞丐,但却气质脱俗。身体挺得绷直,双眼烁烁放光,儒雅之中透着英风。

    杨振一眼看出,此人必是文武全才。他道出三个好字,应该意有所指。

    “好从何来?”

    来人紧紧盯着墙上的刻字,犹如无上瑰宝,颤声道:

    “至高至上,曰太。至纯至善,曰白。理念好,意境好,当然,字也好。”

    杨振神色一震,正中下怀。

    此人谈吐不俗,一身正气,杨振一见如故,深施一礼,道:“先生大才,佩服之至!请教尊姓大名?”

    来人回礼道:“不敢,不敢。鄙人复姓公孙,单名筹。游历到南疆,听闻此处要建一处学院,故而前来。”

    “先生,随我来。”

    杨振欣喜若狂,如获至宝,一把攥住公孙筹的手,拉着他远处的帐篷走去。

    这座帐篷,乃是六龙搭建,美其名曰孝敬师父。其实,杨振很少在里面呆着。

    杨振的六个弟子,梅雪龙,菊隐龙,许文龙,应岳龙,黄汉龙,苗庆龙。他们因为每个人都占一个龙字,是以自称柳州六龙。

    杨振拉着公孙筹进了帐篷,沏上一壶茶,边喝边聊。

    公孙筹的确是大才,他本是文武状元,奈何,朝廷新武旧文两派互相倾轧。他空有一腔热血,无处施展,于是弃官不做,游历天下。

    机缘巧合,来到柳州,遇见了杨振,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杨振心中偷笑,刚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那么,关于日后出逃的计划,便可以放心进行了。

    毕竟,有了公孙筹这个副院长顶包,再加上那五个老家伙协助,完全可以撑起大局。那么,他这个甩手掌柜也就当的心安理得了。

    如今,柳州葫芦谷,改建工程如火如荼。

    而远在中州的大衍皇城,却是激流暗涌。

    徐文徽一道表章抵京,开启了新旧两派的又一次争锋。

    大衍皇城,乾天殿。

    静鞭三声响,文武两班齐。

    大衍皇帝英宗升座早朝,端坐在九龙墩后,接受文武群臣朝贺。

    山呼毕,吏部尚书抱本而出,伏于阶下。

    “陛下,今有柳州州正徐文徽表奏朝廷,有贾氏一族谋逆作乱。在苗寨土司兄妹,以及杨振,冯四海,竹园五老等人的协助下,现已平叛。贾氏一族涉案数十人,服毒而亡。”

    “经此一役,八百人身死,皆为青壮,就此产生无数鳏寡孤独,抚恤金业已下发。并请旨免除徭役赋税,还望圣裁。”

    “经此一变,徐文徽自感身心疲惫,难以为继,故而附上一道辞呈,请旨定夺。”

    英宗转怒为喜,当即下旨:

    “徐文徽劳苦功高,政绩卓越,所请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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